马车缓缓动了,随后急速行驶起来,很快就出了白杨镇,向翼寿关而去。
行了很长时间,都是无话。直到行到了一条官道上,姬虞暝才忽然开口让岑行进了马车,之后的路,会是一段很长的直路,暂时不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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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行坐在姬虞暝面前,身下是一个小马扎,两人面前放着一张茶桌,马车内宽阔的空间足以盛纳这些,还显得宽裕。
而姬虞暝放下了酒,给两人都倒了一盏茶。
“记得昨日行路时,我问你欲修行何道,你崇敬术法,却又仰慕武道,在此两者间游移不定。所以我便给了你一部分筑身之法,先行练上,磨刀不费砍柴工。”姬虞暝轻品了一口茶,随后眉角微抽,他随手取了一种喝不惯的辣茶。
见岑行在沉思,他悄悄将茶倒在了脚下,然后换了一壶重新泡上。然后,悄悄抹去眼角辣出的泪花,重新云淡风轻淡笑的看着岑行。
对面的少年对这一切未有察觉。
“我不知,我从未踏入过修行路,甚至未敢想过。我曾经仰慕游侠的快意,也羡慕那些术师行走天下莫不恭敬的尊贵……但我思来想去,我还是不知道我该如何抉择。我只知一个可以百步之内人可敌国,一个呼风唤雨,祷告幽冥,可我又真正适合哪个,公子,我不知!“
岑行的话语从犹疑不定,到迷茫,最后却变得坚定,看向眼前人的眼眸很忐忑。他没有在管姬虞暝叫小爷,而是叫了公子。
听完后,姬虞暝的神色略敛,他的神情此时显得有些冷,他看着岑行,对面的少年不觉被他看出了一身的冷汗,背却一直挺着。
“这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缘,如果有了缘,那一定是有缘故。凡尘种种,花开不同,回溯过往,没有人可以理得清。而我之所以让你为我驾车,就是不知为何你身上有与我的缘,只是这缘开在未来,还是开在过去,我都是不知道的,甚至我不用一定选择你。
“可因为我与你有了交际,我就选择了你。至此时这缘都是微弱的,只在于我一念之间,或断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