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羽一双清眸在人群中随意的扫了一扫,便立刻吩咐了一声。
人群中的孔昭元撇了撇嘴,从怀里随意的掏出了个瓶子倒出颗药丸,丢到身边一个酒壶当中。表情认真而严肃的晃了晃酒壶。
“喝吧,一人一口就行。”
大厅里瞬间寂静,无数双眼睛在酒壶与孔昭元之间穿梭。
就这样?没有搞错吧!
解毒什么的,不需要先检查下是什么毒才好对症下药的么?这么随便拿出颗药,随便给化开了就能解毒?
话说,那个黑漆漆脏不拉几的药瓶,真的干净么?
“真麻烦。”孔昭元皱了皱眉,将手里酒壶一下子放在了桌上:“过一会,你们一个个都得被毒死。小爷犯得着再给你们一颗毒药?闲的了么?”
这话非常管用,终于有人拿过酒壶,咕噜就往嘴里倒了一口。
这种事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我说,张庭你别喝那么多。”
大厅里终于再度热闹起来,眼看着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大人们开始争抢一壶酒。竟是谁都不嫌弃谁抓到手里便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孔昭元给大家让开了路,抱着膀子在一边看的很是开心。
冷不丁瞧见斜刺里文青羽抛给他一记微凉眼风,脖子缩了一缩,赶紧收起眼底的一丝幸灾乐祸。
“哎呦,我肚子好疼。”
“啊,我也好疼。”
最先喝酒的人突然捂住肚子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便疼的打起滚来,眼看着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一下还没喝到酒的人一下子便停止了争抢,喝过酒的人脸色则渐渐变的苍白。
“哦。”孔昭元故作高深的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肚子疼就去拉吧,把毒药拉出来就好了。”
这话说完,眼见着方才倒地虚弱无力半死不活的大人们,突然就弹了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出了大厅。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过对视了一眼,便开始继续争抢那一壶酒。
“少主,温将军中毒太深。”
文青羽颦了颦眉,朝着温松涛走去。这一下子热闹的气氛再度僵了一僵。
所有人都瞧见,温松涛是第一个毒发的,已然死了半晌了。这时候暗月少主走过去,莫非还能将死人救活么?
眼看着文青羽屈指搭上温松涛的脉搏,片刻之后却是一脸凝重。
“孔昭元,行针。”
孔昭元嘴角一抽,好悬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看向文青羽,无声控诉。
公子喂,你不知道人家不会医术的么?解毒什么的随便装个样子就是了,行针人家哪里行?
文青羽眉眼一立,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快!
孔昭元立刻苦了脸,一步一顿朝着文青羽磨蹭了过去。
文青羽从怀中掏出了针囊递了过去:“救人要紧,莫要耽搁了时辰。”
孔昭元手指抖抖索索从针囊里抽出了一根寸许长银针,盯着身边的温松涛,喉结上下滚动,吞了好几口口水,始终下不去手。
“孔神医倒是快啊。”
孔昭元毫不留情的朝着钟雄狠狠翻了个白眼。死笨熊,你落井下石!
钟雄不甘示弱,朝着他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灯火下一闪。
该,公子分配任务的时候,叫你非抢着做神医!
孔昭元咬了咬牙,管他呢。反正被扎的又不是他。
于是一狠心,捏着银针,一下子便朝着温松涛扎了下去。
“啊”
天地间立刻响起温松涛的声音:“我是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