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疙瘩已经熟透破裂,流出黄色的水儿,恶臭扑鼻。
不单单是肚子上,胸口上,两腿上都是疙瘩,已经遍布全身。
他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好像用火柴棒堆砌起来一样。
眼窝深陷,颧骨凸出,胸前的肋骨条也清晰可见,浑身的骨头几根都能数的清,用手一摸硬邦邦的。
瘟疫把他折磨的痛苦不堪,死去活来。
狗蛋的病是从城里带回来的,这小子很早就进城打工,挣了几个臭钱。
他视女人如命,经常出入各种歌厅,酒吧,和不正经的女人胡搞八搞。
把手里的钱全挥霍完了,就又回到村里。
起初他也没发现自己患病,可是后来身体感觉不对劲,等他确定得了瘟疫之后,害怕隔离,想要逃跑,结果已经封山,根本出不去。
栓子爹娘老两口也不想看着儿子被抓,听说进了杨爷庙就是等死,才不得不整日锁门,逃避搜查。
张小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好几秒。
这时,栓子爹娘也不再愤怒,反而扑在张小天面前,朝他跪下:“小天,拜托你救救狗蛋,别人都说你是圣手神医,你救救俺儿子吧!求你了,求你了……。”老两口不住地朝地上磕头,磕得额头都出了血。
张小天心说,救个鸡毛,李燕我都救不了,哪有闲工夫管你们。再说,那本按摩秘术根本不能治疗瘟疫,屁用都不管。
张小天看着他们全家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心生怜悯,搀扶起狗蛋爹娘说:“叔,婶,虽然我是医生,但瘟疫我确实无能为力。要能治,村里的人早被我治好了。不用等到现在。”
张小天确实无能为力,作为医生,他也很无奈。
狗蛋忽然不哭了,眼睛闪出了亮光,跟张小天说:“小天,你跟我来,让你看样东西。”
张小天跟着狗蛋,来到了他家的柴房。
进去他大吃一惊,只见柴房里放了一口醋缸,那缸很大,里面已经灌了半缸醋,醋味很浓。
走近一看,醋里还放了大蒜,葱姜,花椒,大料和一些其他的材料。
“你这是干啥?腌咸菜呀?”张小天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药方,专门治瘟疫用的。我娘找人要的偏方,说可以杀菌治病。我想试试。”
张小天彻底无语,谁这么缺德,给出这种偏方,听都没听说过。
“不行,你还是跟我回杨爷庙吧!这东西根本不能治病。”张小天劝道。
“我不去杨爷庙,去了就必死无疑。这偏方不管能不能治,我都要试试。万一能成,我就推荐给大家,治病救人。实在不行,好歹也留个全尸。”
“铁蛋,我是医生,你要信我就跟我走,你自己治疗,迟早会死的。”真的很同情他,不想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还是好言相劝。
“张小天,我的生死用不着你管。只要你不把我捅出去,我就不再告发李燕。要不然,咱们就鱼死网破,我拉着李燕一起死,黄泉路上还有个作伴的。”铁蛋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
哪知道铁蛋这混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但不听劝,还威胁张小天。
“懒得管你,爱死死,爱活活,跟我没关系!”张小天说完,扭头走了。
他这一走,铁蛋真的自生自灭了。
不过,纸总是包不住火,铁蛋告发了李燕,同样也有人告发了他,但这已经是一个礼拜以后的事了。
那天,张小天和小周正从村委会往杨爷庙运送物资,刚走到半道上,王宝海就提着烟锅子追出来了。
“小天,快停下,出事了!”老爷子气喘吁吁得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