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秒钟的沉默,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头闷闷的发昏,完全透不过气来。
仿佛一个甲子那么长,里面才传出一声恹恹的答应,也就‘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嗯’是什么意思?常喜都快哭出来了,这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呀?如果常威在这里,他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再不济还有常乐在,可轮不到他烦恼。
只是现在这俩人,常威不知道哪里去了,至于常乐……
常喜脸色一白,想起常乐凄惨的下场,心里钝痛,人更慌了。
不提常喜的一番头脑风暴,屋内倒是一片‘祥和’。
“郎君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岁鸢努力忍着不爆发,只眼神控诉的盯着谢怀简。
“娘娘不觉着有趣?”谢怀简给岁鸢倒了一杯热茶,笑的良善。
是有趣、还是捉弄她有趣?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要是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岁鸢这五百年可以说都活给狗了。
所以她现在非常、非常生气,气到连剧情都不想刷了。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一点场子都不找回来,那她肯定会难受好一阵子的!
“谢怀简。”岁鸢皱眉,死死的抿着嘴唇,一行清泪就这么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如果讨厌我,请直说。为何寻借口?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我不是鬼,也不是什么劳什子娘娘,我只是一个曾经幸得百年,同你共枕眠之人。”
谢怀简一愣,皱着眉头看着岁鸢。
这个人一正经起来,脸上的表情就特别吓人。就像那天同四皇子对峙,明明谢怀简身处弱势,但不知怎地,就感觉他是处在不败之地的。
“罢了,你既已转世,就已经斩去了前尘往事,这样一来,倒显得我不够洒脱了。”
岁鸢惨笑,靠近谢怀简,伸手,一点一点的描画他好看的眉眼,眼睛里尽是眷恋与不舍。
谢怀简没有动弹,眼睛里边雾沉沉的,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看上去还有些迟疑。
突然,岁鸢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绝。
“日后,你做你的皇子,我走我的修仙大道,我们两不相欠。”说着,岁鸢轻轻吻在谢怀简的唇边。
眼泪滑落,停在两人唇角相接的地方,咸咸的,她相信谢怀简肯定也感受的到。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岁鸢眼泪掉个不停,衣服是湿的,擦也擦不干,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大官人,说些什么啊!她一个人独角戏很尴尬的!
“我……”谢怀简迟疑的看着岁鸢的脸,“你是不是抹了什么东西,脸上怎么青一道白一道的。”
“诶?”岁鸢哭着,一顿。
卧槽!她妆给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