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简柔柔弱弱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起身,拍了一下袖袍,踏碎了无数地上的花瓣,直荡荡的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
门外是急得一脑门汗的常喜。他一见到谢怀简,‘啊’了一声,立即往地上一跪,头梆梆梆就撞到门槛上,看着都疼。
“爷您可算出来了!求求您了,快去救救常威吧,三殿下就要烧死他了!”
谢怀简没有管地上跪着的常喜,只柔和的吩咐道:“去给这位姑娘准备一套宫女的衣裳,带她去偏殿换。”
常喜磕头的动作一顿,抬头向屋内望去。
只见屋内立有一身形绰约的妙龄女子,这女子乍一看去还以为是神仙中人,皮肤皎白胜雪,看着冰肌玉骨的,宛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虽身上透湿,但仍旧透着一股子清丽脱俗。
常喜只是看了一眼,忙低头,不敢再多看。心中寻思着这女子是从何而来,怎地在主子沐浴的时候闯了进去,也不知六爷是否会怪罪他们失职。要知道,他们这些下人可是一直守在门口半步未离啊。
“爷,那——”常喜硬着头皮喊住谢怀简,“那常威怎么办?”
谢怀简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常喜一眼,这一眼差点看的常喜失禁,谢怀简这才回道:“急什么,我手底下的人,我看三哥敢杀不敢杀。”
常喜一愣。他知道谢怀简威名赫赫,寻常官僚与皇子都不敢同他明里作对,就是四皇子谢恒玄,那么胆大包天的人,也只是敢嘴上动动,平常来寻一些小麻烦,真要他去触犯谢怀简的底线,那也是万万不敢的。
即便如此,可、可三皇子他是个疯的啊,疯子做出的事,能以常理去推断么?
……
“姑娘快些随我来罢。”常喜慌忙的扭头,催促岁鸢。
岁鸢心中也着急,她可受不了当半个月的凡人。因此她也加快了步子。
两个人几乎是一路小跑到偏殿的,岁鸢被塞了一套樱花粉的宫装,就被引到一个装潢典雅的小屋子里去了。
待换成出来。常喜本来等的快急死了,回头想催促一下,但还是先看着一愣,不自觉的夸了句:“姑娘真的是国色天香,连这寻常的宫装着在姑娘身上,也变得不寻常起来。”
岁鸢笑笑,正欲说话,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她的耳朵极其灵敏,立即转向声源处。
却见谢怀简站在一簇牡丹丛中,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儿就是一幅清隽雅致的绘卷,好看的紧。
岁鸢有些尴尬的揪了揪衣摆,她喜白,平时穿的都是白色衣裙,这么粉嫩年轻的颜色,她还真的是许久都未曾碰过了。
看到谢怀简在牡丹丛里头对她招手,虽心中紧张,但本着不撩白不撩的心理,她还是端上万分娇柔的笑容,缓缓走了过去。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谢怀简笑着,摘了一株娇艳欲滴的粉牡丹,挽着袖子,替岁鸢别在了耳尖。
那笑容勾人的紧,岁鸢差点没化身为饿狼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