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常喜正沉浸在常威已逝的痛苦之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抬脸,愣愣的看着徐州,“大人说的什么眼神?”
徐州指了一下常威,“方才我助他了结之时,你好似很不满的样子,既如此,本统领给你这个机会,发泄一下你的不满,我倒要看看,一个下人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岁鸢一眼。
岁鸢虽心里发虚,但面子上还是做的很足的,她含笑回望,一副清贵模样,因为气质容貌等加持,看上去倒颇为不凡,倒是有那么几分遗世独立的仙气。
果然,一看她这个淡然模样,徐州脸色一变,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脸色越来越差。
柳絮翻飞,吹动众人心尖暗颤。谢怀简拢袍,看了一眼岁鸢,眸间溢出点点笑意,并未拆穿她。
常喜并不知晓徐州的本意,只以为是方才自己的视线太过明显,给对方瞧见了。念及此处,他深深的埋下头,掩去了恨意满满的双眸。
“大人言重了。”
徐州满意的笑,“本统领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既然如此,来人——”
位于他身后的禁卫军‘咔咔’两声,极重的踩在地面上,圆锥形状的倒枪在地上重锤了两下,使得尘土飞扬。一套流程走完,徐州方才继续开口:
“全都带去大理寺,我要挨个审问。”
“……?”
全、全部?
岁鸢都快笑出声来了。
真是奇葩年年有,下凡特别多。
就这档口,她已经见了好些个奇葩人士了,有秀下限的,有秀情商的,有秀脸皮的,这不、秀智商的终于来了。
姜国国法里就明明白白的写了,凡皇家血脉者,若犯事受审,不可一家独审。需要大理寺、天机阁等多个机构共同审判,再经由皇帝最终裁判,方可定罪。
若是只是大理寺这么一个审判机构,还没有那么大的脸来缉拿皇子。
显然,徐州身后的禁卫军们立即反应了过来,面面相觑,都被徐州这句话搞的有点蒙。靠近徐州的人小小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小声提醒了一句。
徐州听了那人的话,这才知道姜国有这么个条例。就是知道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一个失势皇子,还有一个是个傻子,这俩人能翻起什么大浪?
但想起自家老爹告诫的,他还是不耐烦的改口,“当然,两位殿下自然不用跟来,只是,若是不跟来的话,估计……恐怕你们就要换一批内官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州眼神毒辣,言语威逼,竟是带了那么点威胁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传来,那声音尤带几分慵懒,夹杂着些许鼻音,十分性感。
徐州扭头,目光狠厉,带着那么点恼羞成怒的意思,道:“六殿下有何高见?”
谢怀简温声,“敢问徐统领以何种立场带走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