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住?”谢怀简煞有其事的搂住岁鸢,“我家娘子玉软花柔,怕是不能习惯寻常客栈。”
能不能不要提夫人这个称谓了!
小童左看右看,见没人注意,方才用口型无声的说道:“那里进了采花贼!”
“采花贼?!”小鱼失声尖叫。
“嘘!别那么大声!”小童叫住他,神色紧张。见三人神色平缓下来,他继续补充。
“只要是妙龄女子,无论婚配否,一住官家就会惨遭毒手,这都好几个月了呢,光大肚子的都有上几十了!”
“大肚子?”小鱼惊讶的‘啊’出声,“我怎么没听说这件事儿?这些人现在如何?”
“都因不堪其辱,自缢啦,啧啧,都是一尸两命。没人能抓到这天杀的采花贼。”小童义愤填膺。
“你怎么知道这事?”岁鸢将信将疑。
小鱼是生活在云梦泽的人,都没听说过,怎地小童这么一个天天几个县城来回倒腾的人却知晓这么多?
“嘿!您还真别不信,哎呀早知道不给你说了,让你吃亏!”
“怎么说话呢这是!”岁鸢提起袖子就要打。
谢怀简拉住她,将她圈入怀中,温温柔柔笑着,“我自然会保护好我家娘子。你继续讲。”
岁鸢瞥他一眼。别看谢怀简嘴上深情,暗地里将她牢牢摁住,搞的她动弹不得,坏死了!
小童红着耳廓,看了一眼两人的姿势。心中默念,真的是如胶似漆……
“我是走驿站走多了,上次拉了一位官家小姐,不小心听丫鬟们谈心听到的。你们云梦泽的人不知道实属正常,官家出这么大的事情,能不压吗?!听说今个儿的灯会,明里欢庆,暗里头,官家可是要有大动作的。”
也压不住几时了……
小童今日同他们讲,明日也会同别人讲,官家如果真的死了人,那纸是万万包不住火的,一传十十传百,现在这事估计已经不少人知道了。
啧。是非之地,谢怀简往这里钻干什么?
岁鸢看向谢怀简。意思很明确。
走吧!大西瓜!这可是采花贼啊,你长得那么好看,都不为你自己担心一下吗?
谢怀简眼睫颤动,看出了岁鸢的意思,笑了笑,冲小童道:“多谢提醒,我自会保护好我家娘子。”
“您还是要住官家?!”小童诧异的问。
见谢怀简淡然点头,小童丢给岁鸢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就走,干净利落,分明是不想蹚这一趟浑水。
“那我给您马车送到官家哈,珍惜今夜的灯会吧,哎,也许这是你们今生最后一次共游了。”
岁鸢:“……”
旁边传来噗嗤噗嗤的嘲笑声。
小鱼翻着白眼道:“叫你同这骗子狼狈为奸!得报应了吧?要我说,一看你夫君就对你不上心,哪里有人上赶着把娘子往狼窝里送的,赶紧收拾收拾,和离吧,趁年轻找个更好的。”
这话虽然是冲着岁鸢说的,但却是讲给谢怀简听的。小鱼可机灵着呢,眼前两人一看就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这话一说,嘿,离间了俩!他可真聪明!
谢怀简淡笑,温柔道:“再说一句,我就拿这串糖葫芦去跟你爹娘换你,买回来煲汤。”
小鱼满脸惊悚,“煲、煲汤?”他转向岁鸢,求证道:“你夫君是认真的吗?这、我是人啊,活生生的人怎么拿去煲汤。呕……我知道啦,他准是在在恶心人!”
岁鸢无奈。
当然是真的……
宫中惩罚人的手段就有蒸活人,说不定还真有放水里头煮的刑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