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鸢几乎是震惊了,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半晌才缓过神。自顾自摇头。
不对,本就应该是他呀。被系统提示过要黑化过的人,不做点什么仿佛都对不起这剧情走向。
那人正是前几日还在宫中的常喜。
岁鸢心中有些复杂,她是跟着谢怀简的脚步过来的,也就是谢怀简知道常喜有异心、还是单单处于怀疑阶段?
在常喜走后,那名神秘的白衣男人架琴端坐于树下,素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两下。
即使岁鸢不通乐理,也能感受出那琴音色极好,余音微颤之间夹杂着细微的嗡鸣,让人大脑一清。
大晚上的弹什么琴……
岁鸢心中不断吐槽着,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
白衣男人正在仔细的擦拭琴的边缘,一寸地方也不放过。大体擦拭一遍,他停住,将帕子放在旁边的小矮桌上,顿在那里,忽然一动不动。
岁鸢正奇怪呢,却见那人又自顾自掏了另一条帕子,将两条帕子仔仔细细的折好,一左一右的放在矮桌上。
低了,往上摆一点,高了,那就往下拉一点,务必保证两条帕子在同一水平线上。
岁鸢:“……”
这是在干嘛啊,她都有点看不懂了。
等帕子完美对称,白衣男人才心满意足的将两指放在琴弦上。
岁鸢目露期待。如此有仪式感,肯定弹得很好吧!
那人指尖微动,琴弦一颤。
“!!!”
发生什么了?我是谁?我在哪里?
岁鸢震惊了。
萧索的琴音靡靡,声震林木,颇有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排山倒海之势。
一阵乱弹之后,白衣男子满意的勾手,由上而下缓缓的压在琴弦上,势头极其专业。
琴弦发出一阵一阵微弱的嗡鸣,像是刚刚逃出生天的小雀发出不屈的呐喊。
一曲毕,他缓缓抬头,微笑着看向岁鸢的方向。
“何人在此窥探,还请出来一叙。”
苟住!
岁鸢掩耳盗铃的躲在树后头。没准那个男人在叫其他人呢?
“那位躲在树后面,身着鹅黄色衣服,戴了纱帽,手里拿了一盏花灯的姑娘,还请出来。”
——这个特指,简直不能再详细一点了啊!
岁鸢讪笑的从树后面蹦了出来,极其不走心的鼓掌。
“此曲只应天上有,额……我的意思是这琴真好。”
白衣男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好吧。”岁鸢无奈叹气,走近,“我是被你的琴音吸引过来的,刚来就被你发现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已经极其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