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分出一条道,是个小厮模样的人。岁鸢随小厮上阁楼,这一路,街道上、赛台前、摊贩边、湖泊周围……七拐八拐的地界,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行注目礼,指指点点的。
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就没有停下来过。她也算是狠狠体会了一把这种万众瞩目的苏爽感。
阁楼门扉一推开,某个惊喜的声音立即响起。
“娘子!”谢怀简几步上前,牵起岁鸢的手,揽着她走到窗边。
窗内外视角大不相同。方才岁鸢在外头,只觉得人挤人,丝毫喘不过气来。现在进了屋内,窗外一片辽阔,中心的湖泊幽静美好,映照着赛台一片朦胧。
“你到底在搞什么?!”岁鸢咬牙,小声问道。
谢怀简笑容清浅,“岁鸢看不出来么,我在给你出气呀,你看那些人——”
岁鸢一愣,顺着谢怀简的示意看过去。
是方才辱骂她丑的那些女子,此时正咬着帕子对这边伸头张望,似乎是想窥探情况。一遍八卦一遍嫉妒,模样八婆极了。
还没完没了吗?!
岁鸢一恼,顺着往谢怀简怀中一靠。又伸出帕子,在谢怀简脸边擦擦那不存在的汗,末了娇滴滴的喊了声,“相公”
谢怀简抿唇,笑容加深。
两人一唱一和,直把下面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儿郎气的七窍生烟,岁鸢才勉勉强强罢休。
‘啪’的一声关上窗子,她踱步至桌边,大老爷般坐下,咬牙笑的危险,“现在可以解释了一下吧!为什么见死不救?!”
她可狠狠记着这一笔呢!如果谢怀简当真故意推她去林中一探虚实……
那她可就真的生气了!
不过就算再怎么生气,好像也不能拿谢怀简怎么样。要知道,她这一条老命还拴在谢怀简身上呢。
谢怀简故作震惊,“见死不救?谁这么欺负我家娘子,告诉怀简,我替你教训那个人。”
岁鸢额前爆出青筋,“你别玩了,再玩我真生气了。”
谢怀简露出一个非常害怕的表情,眼睛中却依然带着笑意,“娘子不要生气,听为夫解释呀!”
岁鸢干净利落道:“解释。”
谢怀简抬手倒茶,还没握到水壶,就被岁鸢一掌劈开。他好笑的看了一眼岁鸢,“不会吧,你真生气啦?多大人了,怎么还小孩子脾气。”
岁鸢:“……”
……这句话怎么莫名耳熟?
谢怀简:“好吧好吧,不逗你了。你看看你的腰。”
岁鸢低头。
柳腰盈盈可握,腰带上的刺绣栩栩如生,没毛病。好像也没长胖。
她一脸质疑的抬头看向谢怀简。
谢怀简笑的淡雅,眼中如同点缀星光,晶晶亮亮的。
“我的意思是看我给你的玉佩。”
岁鸢拿起玉佩,一脸纳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往那林子里赶的。跟这玉佩有什么干系,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这玉佩我还没用过呢……”
谢怀简摇头:“你已经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