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好好教导他，让他意识到，即便身为天使，存在的意义也不只是为了神明。他完全可以……更在意自己，更考虑自己的感受。

她低下头，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脸颊。

“阿塔纳斯，你想要什么？”

她必须了解他的欲望所在，才能更好地引导他。

咫尺之间，魔女身上的蔷薇花香悠悠流转，撩过少年的鼻尖。他垂下浓密如羽的长睫，轻声说：“……我不知道。”

梅薇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没关系，我先带你去吃饭。”她牵起了他的手，“你要去洗澡吗？”

她看过他的翅膀，伤口在天使强大的恢复力下，已经愈合，只是身上还沾着血污，看上去有些狼狈。

少年想了想，“从前，我使用净化神术，便可以清洁身体。”

他有些茫然地垂下眼，凝视着失去神力的指尖，“神明厌弃了我，我再也…无法使用圣光的力量了。”

凝望着那抹易碎的冰蓝，梅薇有些心疼——也许天使自己都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就被施展神罚堕入人间了吧。

她用白皙纤柔的指尖，试探地轻触了下少年的手。他修长的指尖颤栗了下，却没有避开。

“我先带你去清洗翅膀。”梅薇柔声说，“还疼吗？”

天使摇了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感觉。”

梅薇一阵心疼，拉着阿塔纳斯的手走到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