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漂亮,不过看你的态度,这来人不怎么漂亮了。鄙人注意到,陈明看向你翠竹刺绘的时候,眼底的那种讥讽,可是够重的。”
“恩师?”
“别叫鄙人恩师,这次出来,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听着唐伯虎的询问,苏昂笑了笑,一边整理衣着,一边轻声道:“这苏昂,好吧,是前身苏昂,也许是读书读傻了,也许是天性老实,因为自己指腹为婚的事情,从来不触碰大瑶国的青肆花莺……”苏昂略微顿了顿,听着神庭里传来唐伯虎不屑的哂笑,不由的摇摇头,接着道:“这本来也是没关系的事情,偏偏结识了一位同窗好友,就是陈明。陈明的家境不好,他经常慷慨解囊,可惜白眼狼喂不熟,把他当成了冤大头一般。”
“哦?怎么个冤大头法?”折扇拍着掌心,唐伯虎更有兴趣了。
“这陈明交游广阔,奈何囊中羞涩,构不成他那么大的交友圈子,于是每逢饮酒作乐,必然把前身苏昂请过去,再请青肆花莺,把前身逼走。说起来也好笑,前身总觉得没法陪同到底,所以离开时,呐,付了钱,还要赔罪,于是陈明,就成了聪明人、焦点、圈子的中心。”
“你想如何?断一腿?可鄙人看你的态度,没想善了呢。”
“我占了前身的身子,总得给他出口气。”
整理好衣袍的苏昂笑了,摇头道:“这些小孩子把戏,其实我也没看在眼里,偏偏……恩师,不,前辈,您知道前身苏昂那个指腹为婚的广良人吧?苏昂老实到傻,苏家和广家,也都把指腹为婚的事情揭了过去,可这陈明为了出风头,怂恿前身上门提亲,才闹出前身触犯律法表明心迹,苏家家道中落,以及前身硬生生郁结而死的事情。”
“那他该死了,他不死,你的心境不通达,会影响前程。”
“前程倒是两说,只是见不平事,不管管的话,我才心境不通达呢。敢问诸位恩师,把这等人绑上三尺大石,扔进水里,不影响诸位的仁人致爱吧?”
“五马车裂也没关系,但你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要注意分寸。”唐伯虎代表十二朝大家说话,到了他们的境界,才看不上陈明这种小混球的死法。
苏昂点点头,知道唐伯虎说的是什么。自己还没通过县考,痴情郎、痴实人的两种坏名声还没从脑袋上摘下去,再加上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有很多很多,让自己更应该专心前程。
“请诸位恩师放心,苏昂,只想先把脑袋上的坏名声摘一摘,虽然还没把握考上秀才,但要考上了,还得吸纳愿力开辟文山呢,顶着坏名声,这众生愿力,应该,会受到影响吧?”
说罢,苏昂停在原地,等待唐伯虎的回复,可唐伯虎沉默了,引得苏昂眯起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每次提起县考,唐伯虎都是闭口不谈,似乎对于自己的县考,十二朝大家有着他们自己的考量,甚至不需要自己了解关于县考的任何事情。
“要给我安排好?我肯定,能通过县考?”
这样想着,苏昂的心里忍不住发颤,更不由的想起来唐伯虎拒绝他奉师茶时说的话……
“唐伯虎,命不久矣?可我最近关键的时候,只有县考了。唐伯虎的性命何等尊贵,他要用命去争?争什么?”
想不通,想不明白,苏昂切下《天下通史》上的一小块竹简,用随身的‘刻削’雕了些小字,藏进袖口后,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