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季然咳嗽起来,苏昂也被吓了一跳,但在惊愕过后,两人都开始思考。
是女儿的话,那就更没问题了,瑶国律法森严,然而父子、父女的关系还要在律法之上,儿女不能忤逆父亲,要是有所忤逆,父亲打杀儿女都是无罪,从这一点上,没人能攻讦于他。
只是这茶,有些不容易喝啊。
苏昂看向女鬼莜,笑一笑,女鬼莜淡青色的嘴唇就两边翘起,对他送还的笑靥,像是一朵星夜里的昙花刹那绽放开来。
“干爹,请饮茶。”女鬼莜再次说道。
“叫义父吧,这干爹……有些不好听。”
“干爹,请饮茶!”
“……”
茶水清香,带着鬼灵的韵味在口中由苦涩转为甘甜,顺着喉咙流到腹中,就觉得一股热气顺着小腹升腾而起,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
苏昂只觉得特别放松,拍拍脸颊道:“说吧,想要为父许下什么样的礼?”
第二天清早,雨后的湿润让得满山的野花盛开,苏昂等人也不着急,顺着山道行走,有女鬼莜在,行道附近的鬼灵精怪都奉上山花野果。
等到了东山亭附近,马背上和驴脖子上都已经满当当了,灰驴最开心,不时扭过脖子,啃一口酸甜可口的野果吃。
“等到了亭部,邮卒高歌,给本求盗找一些大瓮来,本求盗用这些野果弄出果酒后,你陪亭长大人和本求盗小酌几杯。”
遇见苍狼白鬃后,季然对小邮卒的态度就不一样了,那天高歌饱饮鹿血,又披上鹿皮,分明是想把闻到血腥味的精怪引走,这邮卒看起来懦弱,但是对他和苏昂挺好,不管是不是因为他们是上吏的关系,季然都承这个人情。
可被他喊着喝酒,邮卒高歌又哆嗦了,想想都怕。
看着这两个活宝,山鬼莜吃吃的笑,苏昂也笑了声‘别逗高歌了’,往前看时,脸色却蓦然一变。
前方就是东山亭亭部,而亭部的门前,有很多人在等。
放眼看去,都是些半大的少年,正值下午,应该是少年们舂谷修行的时辰,但修行的少年都被赶在亭部门口,春雨刚停,春露还重,他们浑身湿透,冻得直打哆嗦。
大马猴似的麻腩踹了他们几脚,他们连忙摆出兴奋的表情,大声的欢呼起来。
“吩咐亭父茂镬,给孩子们熬煮姜水。”苏昂吩咐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