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说过,不许对付苏家子。”广腾的声音清冷,俊秀的脸也冷彻。
堂下的凶狼抬起头,一脸谄媚的道:“没有,碧是真的死在赫孩儿的手上。大人,没您的命令我哪敢对付姑爷啊,再说了,我也没本事杀了碧不是?”
“那这两位?”
“献给您的,小的可是一番苦战才抓到手,差点被金家兄弟给杀了。”凶狼一脸的愤恨模样。
真假?无关所谓。广腾略微抬起手指,凶狼就赶忙离开。
然而他没发现,在他的身后,广腾的眼底杀机爆闪。
“鸳鸯蝴蝶剑?献给本将?那还真是一份大礼。本将难得找到能够融合妖气的精怪。”
广腾低低的笑,忽的看向鸳鸯、蝴蝶两位女子。
此时,广腾身上的精铁铠甲接连散落,没有人帮他卸甲,而是被火热的内息,还有狂暴的妖息冲散开来。
他的身上有两股气息,分别卷在了鸳鸯和蝴蝶的身上。
“怪,怪物……”鸳鸯、蝴蝶接连惊呼。
讲义气、轻生死,能为了朋友冲击镇碑的她们,竟然吓得颤抖起来。
“怪物?”
广腾愕然偏头,这个词汇,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随后微微侧着脑袋,眼神古怪的往天上看去,忽的愤懑低啸:“人妖殊途,结合不利天下,生人生妖便罢,若是生子如我广腾,天恨之!地怨之!万物生灵诛杀之!这个世界,错了!”
…………
县城大狱,总管一县、乡、亭、里所有的缉盗职责。
听到凶狼的禀报,狱掾商镜大笔一挥,就有令简传达至东山亭,直达苏昂的案前。
而此时,苏昂正在读书,努力稳固第十六把文火。
和季然不同,像季然这样正常修行的文杰,点火就是点燃了,没有根底不稳固的说法,可他书写诗词太多,每一次还都只领悟在能够书写的最低标准里,文火的质量需要稳固,温故而知新,就是他修行里的重要一栏。
再加上东山亭安稳,苏昂也就把点燃第十盏宫灯的事情暂时放下,努力读书修行。
可在今天清晨,骤雨初歇,一道令简就射在他的案前窗棂上。
往外看,能看见刀斧吏的背影远去,而且显然不是靖安。
“精怪赫孩儿在闹市打伤三人,逃窜进东山亭,责令我们缉捕抓人?”
季然也在旁边读书,拿了令简观看,立马愣了。
这个赫孩儿他不认识,但能在闹市伤人,显然是有验传的精怪,也肯定有着不弱的背景,可这样的精怪,怎么会因为伤人逃亡?
瑶国律,私斗伤人,最多是鞭笞、服徭役、罚贽罢了,要是逃亡的话,很可能是刺面流放,而且那种刺面,可不是苏昂脸上翠竹刺绘的这种。
一辈子的屈辱,洗都洗不清。
“有后台?那就更好!”
苏昂也呆了一下,却是忽然大笑。
缉盗本来就是亭部的职责,赫孩儿有没有后台都没关系,他是必然要抓。
从大义上来讲,仗着势大,伤人要逃脱刑罚,他苏昂身为七尺男儿,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