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哈哈哈哈哈……”
士卒们满眼都是金光。
一个狱掾官员,一个二眼方士,绝对能打土豪咧,美滋滋。
………………
在陈安县诸多官员的默许下,狱掾商镜的家被抄了,连房契都没放过,县城大狱也没能幸存,属于衙门的东西不能动,但商镜放在里面的各种材料,那就掀了底儿掉。
“看啊,那就是狗官商镜!”
“狱掾大人?他不是两袖清风吗?”
“pi的两袖清风,诗才过人苏子昂你知道吧,多实诚的老实人啊,人家西楚浴血奋战,他竟然打上门去要动人家家里的女眷,这还不算完,苏家子及时回来了,他竟然……唉!”
“他竟然怎么了?快说啊!”
“他竟然打伤了好多士卒,那都是英雄啊!”
“啐,狗官!”
商镜朝着自家府邸的方向走,身后的三十几名刀斧吏听见百姓的议论,犹豫片刻,竟然和他拉开了距离。他本来就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下子怒火燃烧在眼,转身悲呼道:“此事的真假别人不知,你们还不知道吗?”
“禀狱掾大人。”
一个刀斧吏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昔日在您的麾下,我等备受折磨,此时不管事情的真假,我等都要……狗官,还记得你活生生打死的鬼灵秀儿么?在我年轻时秀儿就和我相识了,可她的实力太弱,没能成为我的伙伴,她只是想进城看看我啊,你就以擅闯城池的罪名把她抓了,判她了十记三藤笞刑……
这就罢了,也打不死人,我就没敢说话,可第一记笞刑你就把她打死了……狗官,她没有验传不是我瑶国子民,你就能随便打死她吗!”
“鬼灵精怪都该死,本官为官以来两袖清风……”商镜嚅嗫着。
“彼其娘之的两袖清风,你打死的鬼灵精怪无数,其中无辜的有多少?你把他们抽筋扒皮全都做成了方士的材料,你这叫两袖清风?”
那个刀斧吏扯住同僚,气得浑身发抖,猛的扯掉代表刀斧吏身份的肩膀布帆,怒道:“二三子随我走,狗官失势了,难道我等还要受他的气?老子什么都不管,就算被人骂没义气,是白眼狼,大不了老子连任侠都不做了!”
“走走走,都说我们管着酷吏,是酷吏里的酷吏,可谁知道这狗官压根是没人性的!”
“走!咱们都走,让他自己去死!”
所有的刀斧吏全都离开,剩下商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整理着代表狱掾的森冷黑袍,把罩帽仔仔细细的拢在头上,忽的喷出一口大血,踉跄倒摔了好几步。
“苏家子,苏家子,你我信念不同,对付你我问心无愧,我问心无愧。”
商镜嘀咕了几句,朝着自家府邸的方向走去。
他没想到苏昂能活着回来,更没想到苏昂还成为了瑶十三麾下举足轻重的一员,这是他的失策;
他更没想到苏昂的手段如此卑劣……
“苏昂,苏昂……你棋高一筹,但你只是个秀才而已,等本官重整旗鼓……”
堂堂的狱掾商镜、二眼方士,此时好像一个疯子一样,嘴里嘀嘀咕咕的,终于到了陈安县城最繁华的居住坊区。他的脚步虚浮,踩在坚硬的青石板路好像踩在松软的棉花上,但是没关系,他到自家的府邸了,只要养好伤,有大把的手段对付一个区区的小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