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看重?呵呵,轻了。”
酒楼的最顶层,那靡费最高的隔间雅座,有人轻轻的说话。
“殿下?”旁边的老者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被称作殿下的人穿着一身金色长袍,腰间佩着金色细剑,面目虽然冷如万年的寒冰,嘴角却勾勒出一抹醉人的笑。
“孤说轻了。”
他淡淡的道:“苏子昂何止是入了一个小小太守的眼,就算瑶国的清、泯国的泯、太连山脉的妖王陈,甚至是孤,都要把他高看一眼了。”
“杀了他!”老者杀机爆起。
可这时太子炙微微摇头,叹气道:“杀不得,舍不得。”
一个沤肥之法,让苏昂真的进入了他的眼中,但也因为沤肥之法,让他舍不得杀了苏昂。
他是太子炙。
是三国两妖之地最强的男人!
他钟意的,全都不能死!
其实,太子炙早就能让父王退位,成为大王清一样的国主了,但每当他想这样做的时候都会感到惶恐,一种居高临下、高处不胜寒的惶恐。
面对一个庞大的国度,随处都可以是忠臣、子民、朋友,也随处可以是敌人、叛民、对手,他从西楚的动乱中走过来,从铁血的沙场浮屠里走出来,功劳、战绩、常胜太子的骄傲、执掌一国的风光都有,却唯独没有过真正的成为国主,肩膀担着万民生死的惶恐。
他害怕,
而一个沤肥之法,把这种恐惧感无限放大……
太子炙低声道:“沤肥之法不能用,也不敢藏,所以瑶国清请了孤来,请了刚刚灭杀他三万士卒的孤过来了,把沤肥之法详细告知。他不敢用沤肥之法,孤也不敢。”
“为何不敢?”老者的呼吸粗重了。
沤肥之法能增加三成以上的田地收成,就能多养活三成的百姓啊。
军伍会多三成的士卒,西楚也能多出三成的强者!
为什么不能用!为什么不敢用!
他不明白。
“你以为孤为什么敢来?”太子炙的声音十分缥缈。
“瑶国清不敢用卑劣的手段杀您,您要是死在瑶国,西楚会和瑶国一同覆灭。”
“没错,而沤肥之法,会让太连山脉和南海拉着附近的国度一起覆灭,其中包括咱们西楚。”
太子炙森然道:“我人族生育很快,只要粮食够吃,多少的强者都能成长起来,鬼灵精怪却不成……他们害怕我们强大了灭杀他们,所以沤肥之法不能用。用了,就是妖王陈下山,以及海龙震出海之时,到时候血海漂橹,连孤都不敢想象举国不见人烟的惨状。”
“嘶……”老者连连的吸着凉气,脸色扭曲得不像人了。
隔间雅座内一片沉默。
稍后,老者苦涩的道:“一个小小的秀才,牵动了三国两妖之地的偌大局势?”
“没错,一个小小的秀才。”
“渺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秀才。”
太子炙怅然叹道:“好个苏子昂,偏生生的,却没有生在孤的西楚啊。”
……
“呐,苏子昂?好像挺有趣的。”
就在太子炙赞叹苏昂的时候,九万里的高空之上,忽的有阴影掠过。
阴影覆盖……八百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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