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乐眨巴眼愣了会,攥着被子不肯撒手。
两人就着被子拉扯半天,最后还是韶乐力气小,敌不过,不仅失了被子,人还被他搂了去。
气氛一时有些古怪,韶乐半靠在他胸膛上,本还没觉得怎么样,直到他的吐息染上燥意,喷在她发顶,实在烧得慌。
她不安地拱着脑袋,想钻出去,却听他附在耳边吼道:“别动。”
声音低,略带喘息,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韶乐真就不敢动了,因为她觉察出顾泊如身体的不对劲,像个小火炉一般烫得吓人。害她也跟着发慌发热,脸上烧成大红布也不敢吱声。
顾泊如反复告诫自己,这完全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咬住嘴唇,唯有那腥甜才能冲淡她浅浅的馨香,慢慢帮他拽回理智。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长臂一展,端来汤药。闹了这么久,药已不再烫手,刚好可以服用。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柔着声音半哄道:“来,把药喝了。”
看着黑糊糊的药,韶乐打心眼里不愿喝,奈何被人拘着,挣脱不得,她只能憋着气闷下去。
苦味顺着喉咙烧下,她本能地皱起小脸,吐了吐舌头。
顶上传来一声轻笑,声音好听是好听,可她不喜欢。
什么人呀!早上还对她爱答不理,晚上又跑来逼她喝药?他怎么能,这么坏!
她越想越气,看到那手再次伸来时,终于克制不住,一口咬上去。
这一口,咬得顾泊如浑身激灵。
还有那么一丝丝恍惚,这丫头……好像没以前那么怕他了。这是好事。
傻乐了会,又沉下脸。他是不是有病,被咬了还这么开心?
不想还有更有病的事。
她咬的是右手,他又伸过去左手,尽量压住声音里的明快:“喝完这药,这只手也给你咬。”
少说多做,打完左脸赶紧把右脸也伸过去,岑懋教他的,他都做到了。
这话立竿见影,韶乐心里轰然,像炸开烟花。呆呆昂首,同他对上眼,讪讪一笑,又贼一样心虚地缩回去。
她不过是一时气急,咬完后人也冷静下来,哪还敢再去咬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