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理后,白湫脸色好看了些许,但人却一直昏睡着。
翌日,鄞尘二人按照之前的计划寻了过来,同样带来了好消息。
他们是负责守着蔡府那只黄鼠狼精的,黄鼠狼精受了伤之后,偷跑回了妖族在临城的驻地,鄞尘和白若混进了驻地当中也得到了与孔翎有关的线索。
孔翎在人间常驻的地方并不在妖族,而是有他固定的地点,至于具体位置在哪儿,知道的妖族不多,只有孔翎手底下的几个孔雀精知道。
鄞尘费了点功夫在妖族找到了个孔雀精,刚问到孔翎是在某座山上,就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为了不惊动旁的妖类,只得先回来再做打算。
三人将得到的信息在一起一合计,再将人间的地图拿出来比对了一番,基本能够确定孔翎藏身的地点就在武曲山。
武曲山位于西南方,距离临城并不近,若是不用法术,骑马过去得十日的功夫,坐马车就更慢了,需要将近半月。
在赶路这件事情上倒是不着急,据闻孔翎是在武曲山闭关,一时半会儿不会随意离开,他们目前需要做的是将计划再次进行完善。
孔翎是孔雀妖一族的右护法,修为不低,盗走宝器后能躲藏这么久,足以证明也是个有手段的,不容低估,他们四个人想要在武曲山捉拿孔翎不难,最关键的还是要问出宝器的下落。
鄞尘与白若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对策,游封却一直不在状态,全程沉默,白落见他如此,问了句:“你怎么了?”
游封摇摇头,往身后的床榻上看去,白湫昏睡了一整个日夜,到现在还没有醒。
白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便又上前去给白湫把脉,“按道理说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不应该昏睡这么久才对。脉搏也没有问题,是不是这几日太辛苦了?”
游封不言不语,走到白湫身边,握着她的手腕,今日第七次给她把脉。
脉象平稳、呼吸均匀,一切都很正常,但白湫就是没醒。
游封心下有些烦,这次是他的失误,没将小狐狸保护好,于是挥手赶客,说要休息了。
鄞尘将还欲说些什么的白落拉出去,走之前不忘问:“我们明日准备出发,你们是与我们一起,还是在此处多等几日,等白湫醒了再走?”
他们四人,两两分头行动是最好的,尤其是游封和白湫都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这样会拖慢他们的进度,说不定等这两个人到了武曲山,孔翎都被拿下了。
鄞尘的心思很明显,他想趁这次找孔翎寻宝器的事情在天帝那儿博个好感,自然就不想等这两个累赘。
不出所料,游封果然道:“你们先走。”
这正合鄞尘心意,他便拉着白落到另一个房间内继续商讨计划,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白落看了眼房内一躺一坐的二人,最终什么也没说,随着鄞尘去了几步外的另一个房间。
其实刚才她想再用狐族的秘法给白湫把把脉的,但白湫的状况多半是由中毒导致,和体质应当没有太大的关系,她觉得自己想多了,手又叫鄞尘牵着,很快便将那种奇怪的感觉抛在脑后。
将两个聒噪的人赶走,屋内重新陷入沉寂,只听得到白湫清浅的呼吸声。
游封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掀开被褥躺下。
等到半夜的时候,身侧的人突然发起热来,一张小脸被烧得通红,嘤咛之声从口中溢出,游封碰了碰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游封皱眉,想着先给她降温,若还是烧得厉害的话,要将她带回,送去神医谷才可。
他正准备去拿湿毛巾来,手却叫白湫抓住。
游封重新躺下,正想着将手抽出来,却见小狐狸把他的指尖含到了嘴里。
这样一个举动让游封顿时想起一个可能来,他们来人间后,白湫似乎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吸收他的精气了。
“小狐狸……”游封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心尖跟着被烫了下。
这会儿的白湫总算不再是昏睡的状态了,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一口咬在游封的下嘴唇上。
这一口没轻没重的,直接就将他的嘴唇咬破,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游封顺势撬开她的牙关,很细致很轻柔地吻着。
渐渐的,白湫身上热得没有那么厉害,像是累极,而后又睡着了。
第二日白湫醒来后,身子酸疼无比,昨晚的孟浪一股脑地涌进了脑海里,短暂的羞耻过后,她穿好衣衫下床,在屋内没有看到游封的身影,却听到了楼下白落的说话声。
她将临街的那扇窗户打开,一低头便能看见白落与游封面对面站着,似乎在说什么话。
白落脸上神采飞扬,笑容格外灿烂,至于游封是个什么表情,白湫并不清楚。
想来也不会是冷冰冰的吧。
白湫看着白落踩上马鞍时不小心打滑了一下,游封扶上她的手臂,将人送上马。
白湫看着这一幕,全程都没有什么表情,但握着窗框的手指却用力到泛白。
在送走白落后,游封转身往回走,白湫条件反射地将窗户关上,避免与游封对视。
她靠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地劝慰自己,可心里的憋闷感却久久不散。
明明他们昨日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游封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把她当成是白落?
想到这儿,白湫将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虽然还没有隆起的弧度,但却能感受到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她摸着肚子,却越来越想哭。
游封一回到房内就看见白湫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可怜而又无助,他缓步上前,蹲下身来,想在她头顶摸两把,抬起的手还没落下,便被一把拍开。
“别碰我。”
小狐狸眼眶红红的,游封更是被打得莫名其妙,皱眉问:“还有哪儿不舒服?”
白湫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边收拾边道:“看见你就不舒服,你离我远点儿。”
游封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当即听笑了,抓住她的腕子,打断她的动作,“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湫不想他还提昨晚的事,怒意更甚,“那就当是分手|炮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喜欢人家就去追啊,在这儿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游封攥紧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白湫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就是咱俩掰了的意思,你想去找谁去找谁,用不着管我,我自己会走。”
游封一个闪身到她跟前,“你说清楚,我想去找谁了?”
白湫:“想找谁你自己知道。”
游封:“………………”
什么叫无效对话他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