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渊的这一棋子,刚刚落下便一锤定音,黑棋瞬间掌握了制高点,千万黑甲士兵凌然而立,狠狠压了白甲士兵一头,那股浓烈的气势,几乎让星阳喘不过气来,即使背后有清铭支持,还是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
黑衣人落定,黑色手套指了指前方的星阳:“轮到你了”。
感受到这棋势的强大压迫,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清铭,额头也渗出几点汗珠。
星阳看着这万古疆场,黑白争锋的缭乱局面,顿时感觉到头晕目眩,那曾经的一丝丝记忆正在他脑中飞舞。
还记得,曾经自己和父亲最喜欢的娱乐就是下围棋,父亲曾经是围棋国际选手,但是在国际大赛上落榜,从此再无攀登,加上工作劳累,现实无奈,围棋不能当饭吃,于是久而久之就放下来了。
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父亲总会和星阳一起下围棋,星阳8岁起就被父亲悉心教导,对于围棋,也有独到的见解,星阳曾经在全国同年龄的围棋比赛中获得一等奖,只不过与父亲下棋的时候,一把没赢过。
那些熟悉的画面再次浮现在星阳的脑海中:
父亲和他坐在房门前,中间支起一张棋盘,黑棋白棋错综复杂,两人也是极尽所思,夕阳透过门窗斜照下来,洒在父亲笑呵呵的脸上,一切都是那样的温馨。
“诶!星阳啊,你又输了哦”父亲笑了摇了摇头,指着这棋盘。
“唔……我不服!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输……”星阳鼓着嘴巴撒娇。
父亲笑了:“你的棋子下得很准,攻势很猛,步步为营,但是却少了点火候。”
“什么火候啊……快告诉我呗……”星阳拽住父亲的衣襟,装出一股楚楚可怜的样子,撅着小嘴,呆呆望着他。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父亲笑着,舒适地闭上眼睛,说:“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回到眼前,现在潭渊的棋势似乎比自己的父亲更加强大,这样的局,该如何破?
星阳有些慌乱,只能被动下棋,棋势完全被潭渊掌控。
现实之中,观棋的兽人和人类都纷纷摇头,这棋,怕是要止步于此了,看起来似乎成败已定了……
又过了十分钟,星阳额头冒出阵阵汗珠,此刻的白棋已经被黑棋完全压制,潭渊每下一棋,都会引起千万黑兵的动荡,造成强大的压迫,换在之前,星阳早就会承受不住气场而吐血,现在,背后有清铭把持,星阳终于轻松许多,但清铭的状态似乎才是更加岌岌可危的,星阳甚至能感受到那颤抖的双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破?
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清风流水,铭记在心。”
每每想到这个,星阳心中似乎有一缕清泉,水声潺潺,凉风拂面而来,予人轻松自在,心也淡然如水。
没错,稳。
清铭教给星阳最大的道理,也能说是星阳自己悟出的道理,那便是稳。
“我明白了。”星阳坦然一笑,继续下棋。
“曾经的我,之所以会败给父亲,就是因为我下棋不够稳,而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又过了十分钟,观棋的兽人和人类丝毫未减,那位观棋的老者倒是来了兴趣,惊喜地捋了捋胡须:“本以为黑棋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但似乎这白棋巧妙的排列着,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的,有某种奇特的关联,有意思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疆场之内,腥风滚滚。
“星阳,你已经快输了,再下也只是挣扎。”黑衣人摇了摇头。
“不,看好了。”星阳举起手,轻轻一落,平平淡淡的一子,缓缓扣下,顿时棋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之前所有的白棋看似在防御,实则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攻势,这是蛰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白兵千刃,逆反为攻,千军万马厮杀,白棋略胜一筹!
观棋的老者连连发出一阵感慨:“好!好!好!好棋!只是一棋就决定了胜负!这个人类小子!厉害!”
“哈哈哈,好!这棋子是我输了……”潭渊点头道:“没想到啊,居然这么稳重,果然,我的选择是对的,那么……按照约定,你可以打开这两扇门了。”
星阳看了看潭渊和身后的清铭,缓缓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