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心机太子妃 起跃 3626 字 2022-09-10

学会了如何去取悦他。

觅乐殿下钥之前,唐韵过去同五公主打了一声招呼。

许是今儿出去逛累了,五公主已经洗漱完,歇了下来,并没有让她进去,只隔着帘子应了她一声,“韵姐姐去吧,不急着回。”

唐韵点头,“那殿下早些歇息。”

唐韵的脚步刚转过去,身后五公主又道,“韵姐姐,好好待自己,别让皇兄欺负了去。”

往日五公主不止一回,替她打抱不平,唐韵并没觉得有何异常,笑着道了一声,“好。”

唐韵出了觅乐殿,熟门熟路地到了东宫。

今夜暖阁外格外的安静,就连小顺子立在屋外,见她来了都没有抬头同她打一声招呼。

唐韵心头了然,八成又在生气。

自己已很久没惹他了,唐韵轻轻地拂起珠帘,探头往里一瞧,见太子果然坐在了木几旁的蒲团上,正瞧着书,眉眼半垂,倒是瞧不清他脸色如何。

听到珠帘的波动声,也没见他抬头望过去。

唐韵自知理亏,先唤了一声,“殿下。”才提步走了进去,一抬目,才察觉屋内不只是明公公,刘太医也在,正躬身候在一旁。

唐韵神色愣了愣,赶紧上前,跪坐在了太子对面的蒲团上,凑近他,关怀地问了一声,“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几日没有了风雪,气温暖和了不少,屋内没再搁火盆,只烧着地龙。

唐韵的手也不凉。

见太子没应,唐韵伸出手,轻轻地饶向他袖口底下的一截手腕,软声哄道,“殿下,是韵儿错了,韵儿来晚了......”

唐韵的手指头还未碰上,太子的手突地一下挪开,手里的书本搁在了木几上,抬起了头。

并不是看唐韵,而是同一旁候着的刘太医吩咐道,“替她把脉。”

唐韵眸子轻轻一颤。

目光再抬起来看向太子,太子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倒也没有生气,只淡淡地冲着她一笑,“瞧瞧你身子如何。”

“殿下放心,韵儿的身子挺好,不必......”

“伸手。”太子一声打断了她。

唐韵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没再挣扎,伸手挽起了衣袖,将一截雪白的皓腕,搁在了木几上。

刘太医上前跪在木几旁,从袖筒里掏出了一方绢帕,正要给她搭在脉搏上,太子又道,“不用,直接诊,诊仔细些。”

唐韵清透的眸子,盯着桌上的一豆灯火,并没说话。

屋内安静地出奇。

半柱香的功夫,刘太医才松开了唐韵的脉搏,退后两步跪在了地上,“殿下......”

“但说无妨。”太子的话虽是对刘太医说的,可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唐韵。

唐韵没去看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也预料到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快半年了,那般没日没夜,频繁地要她,肚子却没半点动静,她不号脉,他也该号脉了。

刘太医禀报道,“唐姑娘的脉象浮而无力,且空滑,为阴不足,是寒症。”

太子又问,“何故?”

“有次此状的缘由,倒是有很多,微臣......”

“若喝了避子汤呢。”太子紧紧地看着对面那双眼睛,看着那垂下的两排眼睫,轻轻地煽动了一瞬。

太子心口的气血突地一滚,理智与愤怒不断地交织。

还用得诊断吗。

她就是喝了避子汤,就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刘太医的额头点到了地上,实话实说,回禀道,“避子汤属凉性,多喝会引起体寒,患上寒症。”

“都退下。”

刘太医起身,同身后的明公公一道安静地退了出去。

里屋的房门轻轻地合上,有珠帘轻微叮铃声入耳。

终归是要面对的,唐韵将挽起的袖口拉下,遮住了手腕,缓缓抬起了头,目光望向盯了自己已足足有半刻的太子,轻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突然一笑,“唐韵,孤对你不好吗。”

那笑容极为温和,唐韵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寒凉,忙地点头道,“殿下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适才在街头瞧见阮嬷嬷搭起的那个米棚子,还有宁家铺子前恢复的热闹时,唐韵的心头便生了几分愧疚。

她是有多坏啊。

拿着他送的东西,去为自己铺路。

他虽也算计了她,最后不也是被她所利用了么。

抛去感情,就她和太子互取所需这一点上,他对她确实没有任何亏欠,甚至算得上极好了。

接她进宫给了她庇佑。

一字一句地教着她给自己的外祖母写了自荐信,让她同宁家攀上了关系,宁家铺子前遇刺,即便他没有受伤,但他确确实实替自己挡了一箭。

知道自己被人欺负人,他心疼她。

甚至为了她,肯将自己的暗卫派去西戎,助宁家立了大功,这些她心里都非常明白,自己虽用了心机,但前提得是,他愿意对她好。

在对她好这一点上,唐韵毋庸置疑。

“是吗。”太子的声音陡然一凉,脸上的温和也跟着遽然消失,一字一句,就差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孤可能对你还不够好,没让你安心,不配让你怀上孤的孩子。”

唐韵虽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服用了避子汤,但他今夜能这般传来太医,只为等着她撞到他的刀口上,想必是有确切的证据。

既如此,她不狡辩,无言以对。

“怎么,孤说对了?”唐韵的默认,将太子心口隐忍过的怒火一瞬点了起来。

她还想如何。

自己对她做了那么多,将她从泥潭里一步一步地拉了起来,给她洗清罪臣之女的身份,怕她受欺负,为她铺路,几乎给了她最好的待遇。

他还从未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好过。

可她呢。

她为自己做了什么?

就为了眼前的那点利益,半点委屈都不愿意受,为了个名分,连孩子都不愿意为他生。

妾怎么了。

莫非自己处处都该给她最好的,得将她捧着,供着?

愤怒冲击着太子的脑子,血液似乎都在跟着倒流,太子的目光黑沉沉地压了过来,“你不过是想要太子妃,你嫌弃孤给你的良娣,配不上你。”

她再同他拿乔。

他生平尤其讨厌这等贪得无厌之人,可偏生自己还就稀罕上了。

但她太不知足,太子突地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修长的指尖,捏得泛了白,“孤的良娣在你心里,就如此低贱?”

偏激的言语,刺得唐韵眸子一跳,几乎忘了下颚传来的生疼。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好,是以,这段日子,她也在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补偿他,

但他是太子,他要的,和她要的,自相冲突。

他们无法做到和平共处。

感激并不能让她毫无底线地去迁就他,唐韵迎上他的目光,问道,“那殿下觉得,民女低贱吗。”

他要不觉得低贱,为何一定要让她为妾。

他要不觉得低贱,怎就认为,她拿不出手,上不得台面,就连去众人跟前,弹个琴,他都认为她不配。

他有何资格来质问她,他的良娣低不低贱,他自己心里不清楚?

自上回同她生气过后,太子曾经暗里下定过决心,她那般可怜,他不能再同她置气,可如今,她太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