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对“同行”避而不答的，这也是所谓职业规范吧。

大家都打听消息，互相说多了就容易说漏嘴。

也有所谓“同行相轻”的原因。

贩卖消息是和气生财的事儿，怕起争执也就少说话了，尤其是同行。

消息贩子其实不少，做到百晓生这样为人敬仰是凤毛麟角。

偏偏这样的来跟自己搭话，老客浑身不自在。

这感觉不仅出于职业敏感，还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

但首领却不罢休，她摆着首领的架子却说着百晓生的话，给老客十分不适的感觉。

“我对那个狼族雄性很感兴趣，不知道你有没有他的消息，我们可以交换。”

若是其他人或者其他时候，肯定是高兴万分，但是此时此刻，被问到的人都是不合时宜。

老客只是摇头，百晓生却从树枝上垂下来些许，脸逼近他的。

“我的生意你确定不做？不想混了？”

声音倒是柔柔的，十足雌性的做派，但说出来的话可叫人不敢轻慢。

老客也是一额头的汗不敢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恐惧里僵持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其实您都有他的消息，何必为难我。”

“是啊，你都知道了，我第一次见他就有他的消息了。”

这话不冷不热的，更让人心里没底。

若是百晓生都不好好说话了，可见是真生气了，那后果可严重。

不知道多少人欠了她人情，说不定一招手马上就有天降之人来收拾自己。

这也是老客最害怕的。

“那您想知道什么？这狼族雄性叫萧御，是沈衣衣的伴侣。”

老客还是屈服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他不明白百晓生是真想知道还是借口想杀自己。

“这样，那我好像就不能对他出手了。只是我很看好他，我也喜欢这样的。”

老客没说话，他心里其实还没消化百晓生如今的形象——他和沈衣衣一样，是第一次见百晓生。

从前只是听她的传说就十分佩服敬畏，如今面对却只剩下了畏惧。

话说一半，百晓生又慢悠悠上去挂着了。

她也抬头看月亮，在老客看不到的高处眯起眼睛，露出迷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