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他下的封印吗?司无眷心痛,想到曾经的欢乐,她又否定,那个人那么疼爱自己,怎么可能封住她体内的灵力,是的,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可是想到了什么?”北玄问。
司无眷回过神来,讪讪道:“没……没事。”
“若是你想解开这道法印,我兴许有办法帮你。”北玄说话一向这般笃定,司无眷怔愣,呆呆盯着他,听他继续说着:“只是,能不能真正解开,就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封印?”
北玄沉默,眸底光泽暗涌,他苦笑:“或许知道。”
……
春风谷雨,清爽舒凉,在一片烟雨朦胧中,曙真派绝色之景也勾得人心向往,但凡上曙真派之人,却又没那心去观赏什么美景了。
议事堂人烟稠密,却是紧迫无声的压感,惹得所坐众人心不在焉,亦或是怒气冲冲,距炼药一事失败已过半月,中了九琼毒草的人大部分已毒发难忍,更有几人早已死去,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毒发身亡,修仙界人心惶惶。
也正是如此,他们将自己同门以及弟子所先犯的错都抛诸脑后,许多人都是这样,在利益面前,他们都会主动去忽视自己的对错,在生命遭受威胁,人心涣散之际,都几近入魔的状态。
高位上,曙真荀掌门面露难色,这些日子所积攒的麻烦越来越多,他是一派掌门人,在他看来,修仙者当以救世苍生为主,可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痛苦难忍,甚至可能都将死去,他整整半月,唯独可见的几缕黑发也全白了下去。
“掌门师兄……”一侧,王启见他忧愁不减,本就叠了几层皱纹的脸此刻又挤出了几道,一向严谨的荀掌门,如今却似是个不修边幅的老人,别人兴许不知,但他作为管事长老,却是非常清楚,他们的掌门师兄孤身炼药堂夜夜亮灯难眠,他担忧,也便拉了他一下。
被王启轻唤,他终动了动眼皮子,缓缓抬头,满是疲倦,他沙哑着声问:“他们可是找回赵师弟了?”
王启本便多愁善感,听了荀掌门这话,波澜起伏的眼中盈盈有泪光溢出,他叹了一口气,不忍伤了荀掌门的心,他道:“快找到了……”
半月前赵贤领命前去九琼谷探查解药,那时还带走了一对少年少女,本来炼药失败之后,他们便将解药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们身上,可谁想,他们去了这么久,一点影讯也没带回来,自从修仙界出了这事,外面的妖魔就愈发猖狂起来,他们心有不好的预感,也便派了几个本事高的人去打听消息,可带回的消息却是不见他们踪影。
外人听说后便当是他赵贤临阵脱逃跑了,可赵贤是何等直人,他们曙真派的人一清二楚,当即又与众人争论不休,眼下这时刻,最当做的该是众人齐心协力,共同想出对策才要紧。
“花岳仙子在何处?她是仙子,她一定有办法的,荀掌门,便叫花岳仙子出来问问可好!”一人焦虑不安,起身请求,他是不信,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仙子怎会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们,况且,那毒草也是她们九琼谷的。
李自林最是不愿听这等愚笨之人的话,本就焦急烦躁,听他这么说,他当即起身反驳道:“花岳仙子早就说过了,九琼谷毒草都种植在隐蔽的地方,平日用来研究医道药理,她们九琼谷自然不会中毒,毒草解药也少之又少,况且……人家仙子又怎会料到,自己的毒草药田有一天会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冲进去!”
他说得很是讽刺,听得众人面红耳赤,的确,一开始是他们被蒙蔽了双眼,是他们被那仙株冲昏了头脑,如今还得靠曙真派和其他几个大派来想办法处理,这事他们怪不得他们——
如今,除曙真派弟子以外,其他门派的弟子也跟着外出历练,一来是为了寻探银黍蛇君的下落,从中打听解药,二来,则是因为出了这种事,凡界妖魔四起,扰得人心不安,天下不宁,他们外出历练也可为百姓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