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银黍邪邪笑着,仿若忘了身上的伤痛,他笑,盯着司无眷渴望地笑,他道:“你去将宛休带来,记得,轻轻的,不要吓着我的宛休了。”
牛面修罗思量片刻,那个宛休,他见过,自然也知道在哪,以牛面修罗的速度,他很快就能带回来,点了点头,牛面将银黍和司无眷放到了偏殿下的密室后闪身离去。
寂静的密室内,司无眷静静地躺着,银黍如视珍宝地看着她,他细细打量司无眷,欲伸手去摸摸她,可他没了脚,哪里能走动,他留着唾液,双目含星,他尝过她的血,知道那种美味的感觉,他是想要更多的,可这个少女还得救活宛休了才行。
“你的灵魂要是能救活我的宛休,也是值了。”他狡黠道,接着又是一阵憨笑。
银黍不知道,他们都对话被司无眷听得一清二楚,可她始终睁不开眼睛,似个木偶般动不了,她紧紧捏着拳头,任由指尖陷入手掌。
牛面修罗离开了,离开了许久了,可酒味还在,是因为什么,她口中涩涩,胃里翻江倒海,是酒,喝了酒的感觉,对,昏迷的前一刻,牛面修罗是向她的嘴里灌了什么东西,便是酒吧,是那个女妖口中的春心醉吗,呵,那时她要是喝了,是不是也得像现在这样昏迷着睁不开眼了。
还好,她喝得少,她还能清醒,可为什么就是睁不开眼睛,动不了呢……
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如此不是甚好吗?
“!”又是这道声音!是他,真的是他!司无眷心猛地颤抖,她想开口,可说不了半句话,泪再次留下,她心颤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师傅……
良久没有等到一丝回应,司无眷仿若坠到了谷底,她苦苦寻找的那个人,那个将她丢弃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可,现在又消失了,她还来不及跟他说上几句话……
师傅,为什么要丢下我?
……
无声,泪浸湿了她的鬓发,深深陷入石桌之上的皮毛中,此刻,摇曳火光的狭小密室中,她的眼睁得明亮,火焰与石顶在她眼中也没了型,只一片模糊。
颤着胳膊抬起手,司无眷怔怔看着早已被血痕包裹的手掌,没有一丝波澜,她心里平静得紧,能……动了?
猛地坐起,司无眷迅速打量这个地方,扫视一圈,银黍怔愣茫然的模样映入眼帘,她擦净眼泪,此刻满心的愤怒,她走下石床,冷冷走近银黍,他受了伤,如此坐着,又哪能动弹。
修罗!银黍脑海中突浮现了这个词,此刻,眼中的这个少女,没有了一开始的灵性,她像个修罗,一个真正来自阴间的修罗,她手心全是血液,却将一掌法印捏得极强,她目无表情,寒到了心底。
“你要干什么!?”银黍再她面前竟害怕了,他颤抖着,自己本便受了伤,动弹一下都难忍,现在,难道要被这个少女杀了吗?
司无眷目如寒刺,她恨这个蛇妖,恨到了极致,是因为什么,好像,是因为他玩弄了花岳的情,他将花岳丢弃不顾她的生死,对,他做了好多恶,害死了多少人,他妄为神,他玷污了那个男人口中心怀苍生的神。
所以……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