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鹿谷镇上人烟稠密,纷纷聚到了客栈门前,大底是为了见见解救他们的仙师,自昨夜玃如死后,他们大部分人的元气都回到了自身体内,又经一户人家的当家人和掌柜口若悬河的说解,将司无眷和北玄夸得那是比神仙还要神。
“话说那少侠归来,他二人虽斩杀大妖玃如,可同行的女侠仙师却是受了重伤,那衣领到裙摆上,可是沾上了不少血呢!”男人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将众人的心都给说提了起来。
“那……女侠她现在怎么样了?”有人问道。
男人指了指,眉毛一挑,又道:“这你们就不知了吧!昨夜女侠受了伤,辛亏得少侠双手携抱着带回来了!”众人噫吁,交头接耳,男人贼眼一动,将一旁的小男孩双手抱起,故作进门的姿势,深情款款而谈:“少侠因过渡担忧女侠伤势,抱着女侠大步进门,对着掌柜急吩咐了几句,说话时啊,少侠一双眼那可是半分都没有离开女侠啊!就这么看着!”
他说得眼眶含泪,嘴角颤抖,如此模样,除了将怀中的小男孩逗乐了,其他人却是被这形容之景弄得又感动又心动。
“真的!?”一人忙问他。
男人见她不信,拉过掌柜便说道:“你要不信,掌柜可以作证,还有他,还有那几个小破孩!可都亲眼见到的!”
被男人提及到的几人纷纷点头,见如此,有人竟感动流涕:“真是仙侠眷侣,郎才女貌,双双为了我们鹿谷镇斩邪除魔,诶,等女侠好了,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他们二位!”
“对对对!”
众人符合,听了一早上的话谈,司无眷和北玄二人早已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却说那玃如,本是他们供奉千年的鹿神仙,可经这么一遭,鹿神仙的名声早已毁灭,镇上能干的早天刚蒙蒙亮就跑去祭祀台把整个祭祀的地方都给拆了,还有镇外的石雕,据传能锁住幸福的红飘带,全给拆得一点不什么。
而镇上老人大多痛哭流涕,感慨祖上犯了一个大错,有的意难平去,便埋在家里深深忏悔,被夺元气一事,自镇上一半人丢了精神他们便开始怀疑鹿神仙了,奈何他们走不了,也反抗不了,晚间被强行带走,回来却是一副空壳。
鹿谷镇本是深山荒谷里的一个镇子,以往还有个九琼谷离得近些,如遇了事还可求救九琼谷的神仙,可自从九琼谷一夜被毁,他们就成了荒谷的鳖,就算被妖魔屠杀殆尽,外面的那些仙人也不会知道。
说到底,玃如还算是保护了他们千年的,若非玃如占山为王,这里早不知来了多少妖,曾经的村,又如何会变成一个镇。
不少人还留在客栈听那男人说道,其实也并非他们想听,大部分都是想留下来一睹恩人真容。
客栈二层转角,司无眷憋红了脸久久不愿下楼,那男人满嘴油腻,将自己与北玄硬生生说成了仙侣,她心狂跳,捏紧了拳头,满脸又红又黑,倒是一旁的赵贤听得津津有味,他今早被楼下吵醒,醒了一时间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出门便遇到了司无眷,简单了解了这期间发生的事,他讶异之余,又听得楼下那个男人的声音谈及司无眷和北玄,便有意去听。
“无眷小丫头,没想到我昏睡这段时间,你和那北玄少侠竟如此密切了。”赵贤长者看晚辈般语重心长道:“北玄小侠虽不是个修仙者,但最为普通凡人却如此厉害,沉稳又有责任心,无眷小丫头啊,你——”
“赵真人!”司无眷叫停他,蹙着眉急道:“那个男人的话不可信,他满嘴胡说,上次他还打妻子,被我和……和北玄拦住,他就是,就是胡乱说的!我和北玄没有什么!”
赵贤蹙眉看她,他只当司无眷这是害羞了,又语重心长道:“我看北玄小侠是不错啊,无眷小丫头这事要是说给你师傅听,他没准也会高兴呢!”
“赵真人……”司无眷有口难言,她想说自己与北玄根本没有什么,可赵贤竟是宁愿相信楼下那个男人夸大其词的话也不愿相信自己了,她想了想,终道:“我突然不饿了,赵真人要是想吃点什么,就吩咐后厨去做吧。”
说罢,司无眷转身欲回房去,抬眼间前方的房门被打开,蓝白相间的衣袂自门内跨出,一转身,两人四目相对,北玄今日依旧如常,只眉宇间多了几分欢愉,见得司无眷,他也没先开口。
想到那个男人说昨夜北玄将自己抱回来时的场景,司无眷本就红润的脸又红了一个度,活像个成熟的苹果,红得能滴出汁来。
赵贤见场面不对劲,哈哈笑道:“你们两个好好谈,哈哈哈……北玄小侠,这丫头大早上什么也不吃就想回房去,你好好劝劝她啊!”边说着,赵贤已退步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