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司邢竟这么说,司无眷有些怔忪,她抿唇,轻声道:“不算很大的过节。”
就是……她们不能深交,也必然不会深交。
便是感受吧。
“哈哈,好了。”司邢揉着她的头,一挑眉,又奇道:“不过为师倒是真的好奇,你们两个平日都做何事去了,总不能,真的是去赏什么风景吧?”
这是又是司无眷和北玄语塞了,她讪讪低下头,将一块方糕送进嘴里,一旁的北玄却是淡定自然。
“修炼去了!”
“去修炼了。”
两人同声答道,相望一瞬,脸上又浮现了一抹笑,司邢迟疑顾望,后也展开笑脸,道:“修炼是好事,不过,你们可别背着师傅做了别的!”
不知司邢这话从何思来,司无眷和北玄两人顿时红了耳,她一块方糕嚼了又嚼,迟迟没有下咽,正下咽时却堵了喉咙,连咳几声,再缓过来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
司邢关怀地为她拍着背,见如此,故作紧张地又说道:“这一盒为师都给你,慢慢吃!”
“嗯……”司无眷轻轻应了一声,不觉间将目光移到了北玄身上,见平日气定神闲做着体贴之事,今日听了司邢的话竟也红了耳根。
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北玄淡淡说道:“仙师多想了。”
司邢还是疑惑地皱着眉头,他打量着两人,多日的猜疑似也终有了答案,他嗯了一声,又对司无眷说道:“徒儿,你去去那边的竹廊,替为师采些甘露来烹茶。”
司无眷抱着盒子,不解道:“师傅睡糊涂了吧,这个点哪还有甘露?”
扯了扯嘴角,司邢恍惚着目光,不过一瞬间,他又肃穆道:“师傅见还有的,快去!”
嘟着嘴,司无眷缓缓放下食盒,看得司邢严肃的模样,她偷偷做了个鬼脸,便走出了门去。只当是自家师傅想茶想糊涂了,昨日喝了清涟宫的甘露茶那可是赞不绝口。
而此刻,屋内仅剩下司邢和北玄,见着北玄悠哉悠哉摇着一杯茶,他起身打量着他,良久,到底是不知该从哪问起。
“仙师有话直说无妨。”北玄声音淡定,一双眸子漆黑如潭,让人难以看出点什么来。
司邢嗤笑,在屋中踱步,“相处半年有余,你也是个稳重之人。”
确切的说,是比同龄人还要稳重得不止一点半点,半年来他们三人一同除过妖,面临许多连他司邢都要惊愕的妖,北玄确是认同见了个小小的蚂蚁一般,不止除妖,还有很多方面,他都冷静异于常人。
起初司邢只当北玄是经历了灭族之痛,后再没什么能波动他的情绪了才会如此,可往往这类人,竟就这么安稳地留在了他们师徒俩身边,从未提及过报仇亦或是仇家之事,他不免也会好奇起北玄的生世来。
北玄放下茶盏,抬眸,对上司邢投以的目光,几分疑惑,几分认同,几分怀疑,他轻轻一笑,道:“行一步观千里,停一步顾四方,仙师,我只是想得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