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天一路装死,被江献阳带上了剑锋。

小童吃完了桂花糕,忽地想起:“仙尊,小东西呢?”

江献阳这才想起来肩膀上有个小东西。

一路都没掉,爪子抓得他衣服牢牢的。

垂下眼睑,拎起小东西的脖子,把它提溜起来,晃了晃。

这东西很小一只,黑色的,被拎起来,吓得吱吱乱叫。

小童兴奋完,又有了别的疑问:“仙尊,这是耗子吗?”

江献阳瞥这东西一眼,他很少接触灵宠,只迟疑道:“是吧。”

应长天气死了,他是尊贵的妖貂一族,是鬼界最强大的种族之一,成长起来可与龙族一战!

才不是低劣的耗子!

他气得乱叫,手舞足蹈地纠正。

小童听不懂,误以为小耗子凶,“仙尊,这小耗子会不会咬人啊?我找个绳子把它栓上吧。”

应长天毛都炸起来了,找根绳子把他拴上?

他是貂,尊贵的貂族!

不是凡间的小狗,找个绳子把他拴上?

应长天就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使出浑身的劲儿往上蹦,希望跳到江献阳身上,让他帮忙主持公道。

谁知,江献阳淡淡瞥过来一眼,他生得苍白,视线却冰凉极了。

应长天又不敢了,僵着脖子,被小童捏着嘴巴,在脚那儿栓了个小绳子。

小童还顺便探究了一下其他地方,高兴地告诉自家仙尊:“仙尊,它是雄耗子!”

江献阳对这乌漆嘛黑的东西没兴趣,随手把它搁在桌子上,便去沐浴了。

应长天僵着脸,使劲地蹬了蹬腿上的绳子。

小童怕他凶起来咬人,用的绳子还是缚仙绳,没有主人——也就是江献阳的允许,他解不开!

除非等限制过了,他恢复人形!

这该等到什么时候?!

正生气,他耳朵动了动,听到室内传来稀疏的脱衣声。

江献阳有轻微的洁癖,特别还被一个乌漆嘛黑的小东西扒拉半天。

还好小东西比较干净,要不然他绝对接受不了。

剑锋静,偶有忽作的大雪。

他垂了眼睑,缓慢脱了衣袍,迈步进浴桶。

袅袅的热气混合着轻微作响的水声就往应长天耳里钻。

他现在是原型,对声音天生敏感,他几乎能想象水波如何波动。

他探着脖子试图听得更清楚一点。

但一动,脚上的绳子就收紧,把他往回扯。

应长天气闷地狠狠踹了绳子一脚。

下一秒,绳子扯着腿把他倒掉起来,悬挂在树下。

应长天刚准备生气,就看见梅树枝桠的掩映下,一个单薄的身影若影若现。

湿润的水汽浇灌在窗纸上,雾雾的一片。

那身影很苍白很素淡,靠在浴桶边,肩头莹润,露出的皮肤色白到发腻,却被热气一熏,无端旖旎。

江献阳正垂着眼睑想云梦周。

“江仙尊,可得保重身体,云某可是会担心的。”

他嘴笑携着温润的笑意,看似是祝福之语,可江献阳没忽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讽。

云周梦看出了,他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江献阳抬了眼睑。

云梦周的为人他知道,他定不会那么老老实实地把这件事藏在心底,相反会在某个时候给他一击。

对情敌的恶意也好。

云梦周的劣根本性也罢。

事实上,他是谢允乐白月光之事,还是云梦周泄露出去的。

虽然他不想掺和谢允乐和攻君之事,但云梦周却不得不防,毕竟这人低劣得如臭水沟里的爬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