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离不再多说,跟着陶子与红女走出了山洞。
无咎没有在意那三人的前后变化,只管默默随后想着心事。
接连遇变,可谓凶险莫测。如今又要与几个修士同行,则不能不对仙道有所关注。记得木申所扔出去的符箓,同样是块兽皮,看起来似乎与紫烟、叶子的稍有不同。而他施法之际,手指间掐动了几下。莫非是说,符箓的施展另有讲究?只可惜无从讨教,不然就露馅了。而那个家伙虽然居心叵测,却也狡诈多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咬人的狗不叫……
须臾,一行五人来到了山谷之中。
从性情直爽的古离口中得知,他与陶子、红女要结伴前往灵霞山。而前往灵霞山,不免要借道天水镇。天水镇距此三百里,其中有个上官家,曾经出过仙人,并拥有一座传送阵法,而借用一回却要万金。诸多有志之士虽然向往灵山,却因手头拮据而不得成行。所幸木申攒够了金银,并邀请古离三人结伴同行。如今万事俱备,接下来便要乘船赶路……
古离带头往山谷外走去,陶子、红女紧随其后,木申与无咎则是拉下了几步,五人循着小径鱼贯而行。
不知何时,山谷的半空中又飘来一阵云雾。接着潮气湿重,雨滴洒落。
无咎的雨伞丢在如意坊了,只得在淅沥的雨雾中穿行。
而前方的三人,各自情形不同。古离与木申的身外竟然多了一层约莫三寸厚的无形阻挡,雨雾尚未近身便悄然滑落。陶子与红女稍显弱势,却也上下清爽。
修仙,不怕雨淋!
无咎擦拭着脸上的雨水,狼狈之余,对于修仙的认知,又多了几分。
便于此时,耳边有熟悉的话语声响起:“你……杀了我师父?”
两三丈外,便是木申,兀自左右张望,却不见张嘴。看来他不愿惊动古离三人,又是如何出声说话的呢?
无咎打量着木申的背影,暗暗奇怪。
话语声又起:“你莫非是位筑基的前辈,为何耍弄于我?倘若有所冒昧,还请恕罪!”
哼,本公子也成了高深莫测的人物。怪不得那人谎话连篇,原来是有所忌惮!
无咎的心里稍稍舒坦,眼光一闪,随声答道:“身为凡人,倒也自在。而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木申回头一瞥,疑惑的神色中又添几分猜忌。与其想来,对方是在嘲笑自己的明知故问。他默然片刻,转而带着央求的口吻,又道:“请将家师遗物奉还,事后必有重谢!”
无咎呲牙乐道:“呵呵,尚不知令师何人,有无见过?”
木申脚下一顿,神色微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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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火把闪亮。
无咎站在原地,默默打量着木申与三位陌生人。如此逼仄之地,不仅躺着十几具死尸,还堵着几个大活人,根本逃不出去。既然如此,且静观其变。
木申好像是无暇多顾,冲着左右分说道:“这位是无咎道友,与我一同前来搬取金银,谁料他才将踏入洞府,便平地掀起一道黑风。正待寻他,早已不见踪影……”他面露苦笑,不无庆幸道:“众所周知,万魂谷素来诡异非常。小弟在此静修是假,藏金为真,只为掩人耳目罢了,却对诸多古怪,亦是无可奈何!且看……”其抬手示意着,又道:“我有言在先,石门背后或有墓穴、宝藏……”
木申说到此处,眼光游离。当他见到半开的石棺,以及鬼物的干尸,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走了几步,并俯身查看,又伸头冲着棺内张望,胸口起伏了下,瞬间已恢复了常态,转而审视着无咎的衣衫破洞,带着莫名的意味接着说道:“这是我的三位好友,古离、陶子与红女,不妨亲近、亲近……”
古离,便是那个手举火把的男子,个头粗壮,方脸微黑,一身劲装,背后插着把短剑;而带头冲进洞穴的那位,名叫陶子,薄绸长衫,肤色白皙,略显消瘦,两眼有神;红女,则是在场唯一的女子,并未身着红装,而是青布长裙,简朴秀丽。三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光景,且背着行囊,远行的装扮,纷纷举手自报家门。
此时此刻,无咎总算是稍稍心安。至少眼下看起来,暂且没有性命之忧。而从木申的满口谎言中不难猜测,他与那三人并非相处无间。
“小弟与三位道友不期而遇,荣幸之至也!正所谓达者为师,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呵呵,彼此、彼此……”
“无道友很是斯文,倒像个读书人……”
“天下道友是一家,兄弟不必见外。尚不知你是如何陷入此地,便是木申道友也无从知晓……
”
“这个……我也懵懂……”
双方寒暄之际,古离询问起洞穴内的情形。而无咎好像真的糊涂,对于所经历的一切闭口不提。对方也不深究,自顾说道:“木申兄弟召集我三人来此,只道是搬取金银,又声称石门后或为藏宝之地,果然有所奇遇,却不曾提起无兄弟,很是不该……咦?”
木申在一旁含笑致歉,眼光闪烁。
无咎倒是神情坦然,没事人一般。
古离话说一半,忽而惊咦了一声,随即举起火把往前几步,盯着洞穴角落里的那具干尸,诧异道:“怪不得此处阴气逼人,原来竟是僵煞的巢穴……”他伸手示意了下,又不无庆幸道:“这僵煞死了,真是难以置信……”
陶子与红女也是错愕不已,急忙凑近了观看。
“好叫古兄知晓,小弟来到此处便是如此情形!”
无咎趁机闪开两步,表白无辜,不忘还冲着木申耸耸肩头,很坦诚、也很从容的模样。对方神色如旧,只是眼光稍显阴沉。他浑若不觉,转身好奇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