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岳师弟,劳烦你下到坑底!”
“呵呵,还请广慕师兄出手!”
“啊……坑底血煞浓重,倒不如让何师兄代劳!”
“所言极是!我三人已忙绿多日,何师兄却是初来乍到……”
三人的意图,不言自喻。猎杀玄铁兽,便是为了玄金。怎奈玄金沉重,凭借法力难以隔空摄取。故而,还须有人下到坑底亲手打捞。而不管是谁,都不愿舍身冒险,唯恐遭到同伴的暗算,黄龙谷的何师兄自然便成了最佳的人选。
无咎站在坑边,背着双手,低着脑袋,默默盯着坑底。有幽暗的血光,在他两眼中微微闪烁。
片刻之后,他才恍然惊觉般地抬起头来,冲着不远处的三位古剑山弟子呲牙一笑:“嘿嘿,乐于效劳……”而他的眼光中却没有笑意,反倒是透着一丝揶揄的神色。
白显与两位师弟换了个眼神,信誓旦旦道:“只要何师兄取得玄金,可分得三成!”
代岳与广慕急忙随声附和,言而有信的样子。
无咎很是痛快,答应之后,抬脚跃下石坑,身形飘然而落。转眼之间,人已到了坑底。他在血泊中寻了一块落脚之地,堪堪站稳,神色微凝,伸手虚抓。随着污血翻涌,一根手臂粗细的黑色玄金缓缓浮现,竟有四、五尺长,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与阴寒之气。
白显与两位师弟瞧得真切,各自神色一振。
“好大一块玄金!”
“至少两三千斤重,炼制飞剑,堪比法宝般的存在呢……”
“哈哈!何师兄,多加小心……”
无咎抬眼一瞥,掌心灵力吞吐。乌黑的玄金霍然而起,旋即已被他挥手抓住。而玄金入手的刹那,他只觉得双臂一沉,猛然趔趄,急忙身子摇晃了几下,这才勉力站稳,却又禁不住一阵错愕。
玄金之重,足有两三千斤?
只知道自己的力气很大,却从未有过计较。竟然抓得起两三千斤,真的难以想象!
无咎稍稍缓了口气,脚下用力,身形纵起,未及三两丈,又陡然下沉。他忙而不乱,以灵力加持双手,依旧是紧紧抓着玄金,再次强行急蹿而起。
白显三人等待多时,各自往后避让。
无咎抓着沉重的玄金蹿出了石坑,双脚“砰”的落地。而立足未稳,三道剑光急袭而至。他好像吓傻了,动也不动,而两眼之中却是寒芒闪闪,杀气隐隐。
白显三人围在四周,看似守候相迎,实为摆开阵势合力绞杀,可谓是用意歹毒而志在必得。眼看着猎物已是在劫难逃,谁料异变横起。
无咎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出声,没有招架,却在三道剑光到来的刹那,突然随同他手中的玄金失去了踪影。
白显与两位师弟出手落空,顿觉不妙,不及多想,急忙抽身躲避。而与之瞬间,“砰”的一声闷响,尚自后退的广慕竟被撞飞出去,继而黑光闪现,人首异处,血肉残骸坠向石坑。
而失去踪影的无咎,却突然现身,趁势欺向代岳,尚不待对方惊骇喊叫,一道青光脱腕而去,霎时将其当头笼罩,再又“喀喇”一声猛然甩出。
原本一个大活人,瞬间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跌落尘埃。
无咎杀性不减,转身举起手中的魔剑便要扑向最后一个对手。而他才将跃起,又蓦然一怔。
远近不见人影,便是神识之中也难寻端倪。
咦,分明还有一个叫作白显的家伙,他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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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十里远,盏茶的时辰便到。
而此处并无古剑山弟子的身影,峡谷继续往前延展,左侧的峭壁间则是多出一道豁口,丈余宽,丈高,幽深不明。
除此之外,四周并无异常。好像之前的动静,只是一时的错觉。
无咎在豁口的几丈外停下脚步,神色疑惑。
自己还没到人老昏聩的地步,又何来的幻听幻觉。此前的轰鸣声,必然来自于那豁口无疑。
是就此查看一二,还是置之不理?
哼,我这人最大的长处,就是不喜欢凑热闹!
无咎耸耸肩头,便要离去。
“砰——”
而他尚未动身,又一声闷响从峭壁中传来。听得清晰,似乎还有人在喊叫说笑。
噫,莫非那缝隙之中另有去处?
若真如此,倒是不宜错过。只须稍加查探,立见分晓。
他脚下停转,慢慢靠近峭壁豁口,又是缩头缩脑而左顾右盼,这才壮着胆子踏了进去。而动身之际,他又自我安慰着。
谁又能没有个好奇心呢!
豁口往前,去路狭窄,且曲曲弯弯,更添几分幽深莫测。而数百丈之后,逼仄的尽头豁然开朗。
无咎停下脚步,微微愕然。
大山腹中,还真的另有一处峡谷,却只有里许方圆,并为峭壁所环绕。其中虽然晦暗、阴冷,情形倒也一目了然。而百余丈外的角落里,竟有三位修士围在一个石坑前。那石坑与山脚下的一个低矮狭小的洞口相连,四周尽是崩碎的石头,以及飞剑劈砍的痕迹。
浅而易见,那三位修士、或古剑山的弟子,已然忙碌了好一阵子,应该有所收获,正在说笑不停。而此时此刻,说笑声戛然而止,三人不约而同转过身来,虽金罩遮面,却各自戒备而神色谨慎。
无咎忙道:“无意相扰,诸位自便,告辞!”
他抬手打了个招呼,便要离去。
原来是古剑山弟子在此寻幽探奇,真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既然此路不通,还是继续前行要紧。
而他才将挪步,身后传来呼唤声——
“师兄且慢……”
“哼,为何要便宜他……”
“若是引来更多同门,岂不更糟?代师弟稍安勿躁,且听白师兄主张!”
“啊……广师兄所言极是。那位师兄留步,不然就是瞧不起我师兄弟!”
怎么着,还不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