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斩妖于初始,除魔于当下!
别再迟疑了,一起动手吧!
无咎看着众人失去了身影,看着阵法启动,看着阵阵强大的杀机汹涌而来,不由得嘴角抽搐而满脸的苦涩。
大话说起来容易,骂人也痛快。而面临的窘境,并未因此而有所缓解。眼下的自己,根本不敢轻易动用法力。否则难以自持,势必为敌所乘。即使侥幸破阵,第六把神剑的法力亦将消耗殆尽。到时候想要冲出数十高手的围攻,再拖着残躯逃出万灵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最终只能落得一个任人宰割的下场啊!
而老天关了一扇门,又会打开一扇窗。所幸还有万灵塔,一个防风挡雨的地方。若有不测,躲起来便也是了。倘若在塔中修炼一年半载,我谁也不怕……
“喀——”
无咎正在自我安慰,头顶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钟广子等人果然是全力以赴,好大的动静!
无咎惊得急忙盘起双腿,便要借势躲入塔内,却见阵法并未带来想象中的惊涛骇浪,反倒是猛然一顿而威势大减。他神色狐疑,凝神张望。
万灵塔的四周云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楚阵外的情形。而那一声炸雷,却好像与阵法无关。究竟出了何事,莫非钟广子等人心慈手软?怎么会呢,一群面厚心黑的老家伙……
“喀喇——”
便于此时,又一声巨响轰鸣。
方才的炸雷,还有些莫名其妙,这一声炸雷,则是落在头顶。
只见云雾翻卷,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狠狠劈开阵法,又猛然砸在万灵塔上。而十余丈的灵塔,忽而变得极为脆弱,或者说那悍然一击太过于强大,竟在眨眼之间轰然倒塌!
无咎惊愕之际,强劲的威势骤然而至,他来不及躲避,便已离地飞起。四周尽是崩碎的玉石,哀嚎的亡魂。而无论彼此,皆身不由己。便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蹂躏,无情践踏……
“轰——”
阵法崩溃,疯狂的横扫四方。已然破裂的阵法,顿时便如摧枯拉朽般荡然无存。
无咎直直飞出去百余丈,狠狠摔在地上,接连翻了几个跟头,晕头转向挣扎坐起。身旁依然风声呜咽,气机凌乱。犹如百鬼乱窜,万千魂灵升天。空旷的谷地间,到处都是溅落的石屑,以及惊慌逃窜的人影,远近一片混乱不堪。
钟广子等数十位高手,竟然也没能够幸免,相继凌空倒飞出去,一个个狼狈坠地……
出了何事?
无咎抬起头来,顿时又是目瞪口呆。
曾经白蒙蒙的天穹,从中裂开一个数百丈的豁口。一道道魂影与凌乱的气机从中盘旋而去,浑似老天炸开一个大窟窿!
哎呦,这扇窗户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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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黄的草地,依然荒凉如旧。√而空旷之间,却多了一座白玉石塔。
没有了云雾、光芒的禁制笼罩,石塔终于显露出了它的真容。曾经数十、数百丈的神秘巨塔,如今只有十余丈高,上下通体光滑,形同一把利剑插在地上。虽然散着幽幽的白光,却已不复之前的莫测威势。只有塔下开着一道丈余高的门洞,黑黝黝的情形不明。
石塔的百丈之外,则是聚集着一群忙乱的人影。其中有钟广子、项成子、万道子与方丹子四位门主,有虞师、权文重等各家高手。还有一人坐在地上,正自闭目疗伤,犹然带着满脸的悲壮,便好像是忍辱负重归来而居功至伟。
那是妙闵,逃出万灵塔后,没有远去,反而与各家高手相安无事。
众人仍在忙乱,而忙乱中又带着如临大敌的振奋与不安。
“灵霞山不易啊,以一死一伤的代价,重创了那个小子,妙闵道友立了大功!”
“决大事而不惜身,瞻顾迁延必丧良机。两位长老也是成名的人物,当深知其中的道理!”
“可惜祭坛法阵被毁,灵塔不复从前!”
“但有所得,必有所失!万灵塔既然显形,如今正好结阵以待!”
“那个无咎是否取得神剑?”
“据说他已得手,不过妙闵长老所言在理,吸纳神剑极为艰难,稍有不慎便将爆体而亡。更何况他已遭到重创,注定难逃此劫!”
“啧啧,他已先后得到六把神剑,倘若七星齐聚,岂不是重现当年苍帝之强盛?”
“帝者,至尊,乃后人对于苍起前辈的敬称而已!无咎不过是一个凡俗小子,短短数年成就金丹人仙,已足够逆天,却无恶不作,他如何与苍起相提并论!”
“快瞧,那小子现身了……”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之际,有人喊了一声。
那万灵塔的门洞中,慢慢出现一道身影。只见他披头散,衣衫破碎,肢体裸露,满身的血迹,显得极为的狼狈不堪。而他摇晃的步履间,却又带着异样的沉重与莫名的气势。
钟广子被一群弟子簇拥着,左右还陪着虞师、庄从两位师弟。他的伤势未愈,神情憔悴,自顾打量着四周的情形,两眼中透着惴惴不安。
如今万灵塔终于不再飘忽难寻,也没有崩塌殆尽。那个可恶的小子,亦将再次落网。而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反而有些不踏实。好像是大祸降临,又难以猜测。而不管究竟如何,眼下已无退路。
那小子现身了?
钟广子循声看去,急忙抬手一挥:“开启大阵——”
……
无咎站在石塔的门洞下,回头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