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师兄真会说笑。据悉,我元天门弟子转投星海宗,修炼之余,还要参与仙门的大小事宜,与真正的星海宗弟子没有两样呢!”
“你既然说我因祸得福,又是为何?”
无咎抬头来,接着问道。
“这……”
阿三迟疑片刻,小心道:“我从阿金、阿离两位师兄的口中得知,你虽然没有修为,却异常凶悍,便是羽士七层的弟子也不是你的对手,故而得到师祖的赏识。而此番前往星海宗,毕竟是寄人篱下。因你逞强好斗,或能免去欺辱……”
无咎错愕:“此话怎讲?”
阿三摊开双手:“我也说不清楚啊,而强者为尊的道理,自古颠簸不破,师兄你意下如何……”
无咎没有应答,缓缓站起,离去之际,这才淡淡留下一句:“阿三,好自为之!”
阿三的身子一抖,脸色僵硬:“师兄,小弟再也不敢……”
此去星海宗,或许没有仙门长辈庇护,倘若有人逞凶,他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无咎返回到了自家的洞府门前,回头一瞥,阿三依然愣怔原地,显得魂不守舍。
那家伙不懂羞耻,见利忘义,首鼠两端,十足的小人一个。而他有问必答,或真假参半,却也帮了自己消除几分疑惑,可见小人也有用处。
无咎踏入洞府,躺在石榻上,顺手扔了玉简,禁不住叹息一声而面带苦涩。
当年在神洲的时候,曾经翻阅过无数的功法典籍,如今回想起来,依然能够清晰记得。所谓的《元天经》与之相比,很是稀松平常。由此可见,神洲仙门所修炼的功法颇为精深,奈何结界阻挡,这才使得仙道没落。如今人在贺州,再无结界阻挡。只要得到足够的灵石,恢复修为指日可待。倘若专心修炼,更上层楼也未可知。
不过,连番的厄运,连番的逆转,着实让人目不暇给。
先是黑泽湖弟子,接着千慧谷弟子,又是地藏洞弟子,而意外成为天莲洞弟子还未罢了,又要稀里糊涂前往星海宗。已然数月过去,莫说对于贺洲的仙门懵懂不明,即使对于元天门以及星海宗,也是知之甚少。
唉,人在天涯,且随波飘零……
转眼之间,三日过去。
三日里,无咎始终待在洞府中没有离开半步。该当疯狂,他绝不含糊。而状况不明的时候,他也颇为谨慎小心。
当又一日的清晨来临,但见弥漫的云雾随风涌动。那山谷群峰之间,仿佛云浪缥缈而如真似幻。
阿金、阿离、阿述、冯田以及阿三,已在各自的洞府门前等候。
无咎走出洞外,舒展懒腰,看着晨色美景,冲着等候的众人报以微笑。
便于此时,几道剑虹划空而过,霎时没入云雾之中,眨眼之间消失无影。而紧随其后,又有一位金发的女子踏剑而来,不容置疑命道:“师祖与两位师叔前来送行,尔等速去云翠坪,且留下精血魂誓,再动身远行不迟——”
众人急忙拱手称是,纷纷循着山径往下跑去。
无咎却是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精血魂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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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忽闻天雷动,明媚又一春。
无咎成了天莲洞弟子。
他很意外。
尤其是能够前往星海宗,更是叫他不敢相信。而唯一的缘由,据冯宗所说,竟是他的凶狠好斗?
打伤同门,触犯门规,非但无罪,反倒有功?
怎么会呢,其中必有蹊跷啊……
无咎坐在草地上,神情中依然带着几分疑惑。而抬眼打量着四周的情形,他又不仅感慨万分而微微一笑。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套崭新的灰白衣衫,虽为粗麻质地,却也入手轻柔,看起来不错的样子。衣衫的旁边,是个两寸大小的白玉牌子,上有“一元复始,天莲洞开”,以及“无咎”的字样,显然是元天门弟子的令牌。
他的身后,则是一个过人高的洞口。洞内有着两、三丈的方圆,地方不大,却也榻几齐全,很是干净清爽。
他的右手方,为悬崖峭壁,云海茫茫;在他的左手的十余丈外,另有几个相邻的洞府。有奇石嶙峋,古木掩映,还有四人围坐一起,并时不时扭头回望而神情各异。
嗯,此处位于北翠峰的半山腰,为天莲洞所在。几里之外,便是云翠坪,十多日前失足坠落的地方。
不管怎样,如今真的留在了天莲洞。并且有了洞府,以及几位师兄弟。只是那几位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无咎抱起衣衫,拿着令牌,转身走入洞府,片刻之后又冒了出来。他换了衣衫,腰悬令牌,仿佛郁闷顿扫,精神头大不一样。
只是与神洲的衣襟右衽不同,贺洲的衣襟左开,再加上披肩乱发,使得整个人不伦不类。
无咎拂袖拍打,原地转个圈子,已然穿着整齐,并无不妥之处。而顺手摸向靴子,这才想起那把小刀子没了。他不禁暗哼一声,慢慢抬脚踱起步子。
“哎呦,大哥,你我真是有缘……”
尚未走近,那围坐的四人之中,已有人跳起身来拱手相迎,只见他的黑脸上带着笑容,大眼珠子闪动着惊喜。
那是阿三,很熟悉的一副嘴脸。
无咎放缓脚步,似笑非笑道:“阿三,你懂不懂得羞耻二字?”
阿三禁不住后退两步,怯怯应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乃古训,又何来羞耻可言。大哥……师兄……”
无咎翻着双眼,闷哼了一声。
而阿三充满魅惑的唤声未落,又有三人起身相迎,虽也神情尴尬,却少了几分恶意。
“师……师兄,请坐!”
阿述之外,便是阿金、阿离也跟着喊着“师兄”,唯独冯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吭声。不过,他摸出一枚玉简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