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地下出了何事?”
“据说是星海宗的穆丁长老,带着观海子逃了出去,苦云子勃然大怒,随后带人追杀,并命各峰就地防守。而弟子们却是不明究竟,恰好又有玄火门的弟子与人打斗……”
“我玄武崖尚未安定,难以服众,只待门主师叔前来,凡事无忧也……”
“唉,师叔并不想成为玄武崖的长老啊……”
“何故……”
“咦,那半空中的羽士小辈,极其凶悍,看着面熟,莫非是他……”
便于此时,两人御剑落在近前,匆匆施礼过罢,其中的金发女子急道:“两位师叔,玄火门弟子欺我久也……”
相貌清癯的老者微微点头,沉吟不语。
隆鼻褐眼的老者却是两眼一瞪,怒道:“岂有此理……”
与之瞬间,半空中纠缠正急。还有一道御剑人影像是恶狼环绕,随时都将扑上去咬上一口的架势。
眼看着纠缠的两人便要摔在峡谷之中,异变突起。
阿健毕竟是个筑基八层的高手,稍加慌乱,便已镇定下来。他见无咎只知道挥舞短剑乱砍,却伤不了自家分毫,且再也无计可施,不由得闷哼了一声,索性任凭翻滚下坠而不顾,却暗暗默念口诀强驱法力。
无咎如此缠斗,也是被逼无奈。
既为贴身肉搏,便不好轻易撒手。否则适得其反,到时候只能自讨苦吃。谁让没有适用的法宝呢,倘若九星神剑在手,信不信我一扎一个窟窿,想要不死都难呢。而眼下虽然勒着阿健的脖子,那家伙的护体灵力却是扎不烂、也捅不破。
所谓骑虎难下,就是这个情景。
而事已至此,想不了许多,既然扎不死他,我也要摔他个半死不活!
便在无咎想要鱼死网破之际,随他翻滚的阿健突然凭空一顿。与之刹那,一层玄火从对方的体内喷涌而出。“砰砰”炸响,束缚的缠金鞭瞬即焚烧断裂。而沸腾的火焰犹不作罢,猛地暴涨数丈。不过眨眼之间,滚滚的烈焰已将两人吞噬其中。
哎呦,倒是忘了,这家伙擅长炼火之术,我的打狗鞭……
无咎来不及心疼他的打狗鞭子,整个人已被烈焰吞噬。且阿健终于挣脱束缚,竟返身扑来。他急忙撒手,而猛烈的玄火已将他的护体灵力烧得“喀喀”崩溃。他惊得抽身疾遁,而一道烈焰剑光霍然而至。他再也无从躲避,暗叹道:“唉,终于变成烧烤了,我命休矣……”
随即“轰”的一声闷响,光芒闪烁。
但见一道人影“砰”的砸在峡谷之中,两道烈焰剑光飞扑直下。
恰于此时,有人大喝:“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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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咎从地下深处逃了出来。
以羽士五层的修为,接连施展遁术,且一路之上倾尽全力,对他来说很是不易;且要不断躲避大石的猛砸,禁制的辗轧,再加上又惊又吓,更是让他累得不轻。于是他两脚一软,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身下的山峰,犹在微微的震动;坍塌迸溅的大石头,好像还在眼前晃荡。所幸有惊无险,终于避免了活埋的下场。
恰是清晨,朝霞明媚。
只是少了鸟语花香,使得这欣欣美景短缺了几分韵致。
四周的乱石堆,很是碍眼,却不陌生,好像梦里见过……
这是什么地方?
管它什么地方,都不妨歇息一二。小小的心愿而已,我只要片刻的安逸!再者说了,何况苦云子忙着追杀观海子,他也顾不上自己。
无咎躺在乱石堆里,刚刚喘了口气,却突然有叫喊声传来,顿时将他片刻的安逸给惊得粉碎。
只见两道御剑的壮汉,从不远处冒了出来,随即又有四道人影,蹦蹦跳跳着出现在数十丈外。
不陌生,熟悉啊!
那不是玄火门阿重与阿健,又是谁人?
无咎猛地坐起,顿然恍悟。
眼前的乱石堆,并非梦境幻觉,而是一个多月前,从天下坠落的地方。当时昏死过去,神识弥留。接着被戊名长老带到地下,醒转之后,误入圣殿地宫,遇见观海子,等等。而转了一大圈,再次回到原地。也就是说,又回到了玄武谷中。早便该想到啊,只当苦云子追赶观海子,而无暇多顾,这才使得自己心存侥幸。谁想刚一露头便碰到了阿重、阿健,真是巧啊。而两个家伙依然纠缠不休,累不累啊……
与之瞬间,两道火光“呼、呼”闪现。随之烈焰扑面,炽烈的威势令人窒息。
阿重与阿健出手了!
那两个家伙,好像等待多时,如今终于逮到猎物,竟是又惊又喜的模样。而出手之凶狠,分明就是要命的架势!
无咎尚自惊讶,两道火光已化作两团烈焰猛兽汹汹而至。他吓了一跳,来不及爬起,翻身遁入地下,却又不敢原路返回,索性横穿而去。眨眼之间,百丈外的峭壁上冒出他的身影,恰好人在半空,旋即化作一道淡淡的光芒而顺势直上。
谁料他的冥行术尚未显威,去路受阻,“砰”的一声,竟从千丈高空栽落下来。
唉,不用多想,一个多月过去,宗门的护山大阵,已然修复如初。而先是错过密道,接着又遭围攻,眼下无路可逃,如此运气真的叫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