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象垓要杀的另有其人,倒不如静观其变……
无咎费尽周折,换来一个同仇敌忾的场面。谁料召集的却是一群旁观者,只等着看他倒霉。
人性啊,就是这么多姿多彩!
而转眼之间,象垓已有恃无恐般扑了过来,所持的短剑,更是划出一道银光而势不可挡。
无咎却是早有所料,暗啐一口,不躲不避,双手抄起木棍便抡了出去。
“砰——”
剑光劈在木棍上,发出脆响,而坚硬的阴木,仅仅削去一块木屑。短剑却被震飞,便是持剑的象垓也被迫落下身形而神情错愕。
“小辈,你好大的力气……”
无咎本来就是铜筋铁骨,如今再造,又开启了气海,曾经的力气也随着修为的提升而变得愈发的强大。只是比起人仙的高手,他还是远远不如。他禁不住后退几步,只觉得手臂剧震,却佯作无恙,强行站稳脚跟,旋即纵身跃起,猛然举起手中的木棍而大吼一声:“象垓,你也不过如此,宝物拿来——”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仙高手,不仅未能杀了一个羽士小辈,还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蔑视!
象垓显然是羞怒不堪,怒哼了一声,竟是晃动着健壮的双臂,周身的筋骨随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稍稍蓄势,他两眼中的杀机更为阴冷,即使手中的短剑亦在微微嘶鸣……
无咎的人在半空,察觉有异,猛然掷出木棍,他本人却是抬脚虚踏而抽身暴退。
象垓神情狰狞,狠狠劈出短剑。坚硬的阴木,竟“锵”的断为两截。他刚要趁势而上,四周突然多了一群人影。其中有四位筑基高手,还有五位羽士弟子。即使又瘦又矮的阿三,也鬼鬼祟祟的刺出一剑。
迟疑片刻,众人终于出手了!
而出手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象垓怀中的宝物。既然羽士弟子,与他拼个不相上下,可见这位人仙前辈,也不过如此。眼看着宝物就要被无咎抢走,时不我待啊!
若说之前的象垓,仅为羞怒,而此刻的他,已是暴怒如雷。
曾几何时,这群小辈只敢唯唯诺诺,眼下却凶相毕露,一窝蜂的占便宜。搁在往常,一根手指头尽数碾死。而眼下虽然神通不再,照样的杀人!
以下犯上,死——
象垓已顾不得无咎,前后左右都是人影。他“砰砰”两脚,逼得阿胜与阿荠连连后退,而阿威与阿牤已从左右袭来,他转身又是挥剑横扫。闷响炸耳,两道剑光倒飞。他借势反扑,谁料阿胜与阿荠再次逆袭而至。几个羽士弟子,更是趁机偷袭。他应变不迭,索性站立不动。剑光劈在身上,衣衫破碎,而他本人,却毫发无损。众人大惊,他却挥剑怒劈。
阿荠躲避不及,竟被一剑削去半边脑袋。
阿胜抽身躲闪,堪堪躲过必杀一击,谁料象垓的手臂突然暴涨一尺有余,凌厉的剑光随之呼啸而至。他再难躲避,心生绝望。阿威等人自顾不暇,他已是必死无疑。
便于此时,一道人影去而复返,并挥舞两截乌黑的木棒而当空大喊:“宝物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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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垓落在地上,颇显狼狈。
此时,已有鬼灵扔下火把,火光炸开,火星四溅,森然的杀机随风狂乱。山谷的豁口,更是火光冲天。躲在四周的仙门弟子,则是神色惶惶,而惶惶之中,似乎又多了几分绝望的愤怒。
象垓环顾四周,眼角抽搐。
十余丈外,一道人影飘然而落,手里拎着一截乌黑的阴木,正是那个背后偷袭的小子。
象垓的神色一凝,咬牙切齿道:“小辈,我记得你叫无咎。你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是自作主张,还是受人指使……”他说话之间,眼光瞥向阿威与阿胜。而两个元天门的筑基弟子,却是缄默不语。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呵呵,小辈,念你懵懂无知,暂且饶你一回!而再敢放肆,我要你的小命!”
前辈,突然变得很大度!
小辈,却好像不依不饶!
无咎落在石堆上,挥臂一甩。砸下的火把,被他手中的木棍击飞出去。火把撞在石壁上,冷焰飞溅。近旁的两个金水门弟子,吓得连忙躲闪。他抬起头来,扬声道:“诸位听了——”
他的口音古怪,生涩,倒是与鬼灵有几分相仿。
象垓以及在场的修士,皆是一愣。
让谁听话,难道向鬼灵求饶?已先后斩杀数个鬼灵,人家岂会罢休?
“我等无意冒犯此地,怎奈事与愿违。且暂缓一时片刻,我等将自行了断!”
无咎说到此处,依然有火把砸下。他扬声又道:“篓儿大哥,适逢你添丁之喜,又何必再造杀孽呢,倘若再添死伤,亦非你之所愿……”
山顶上的人群中,冒出一个壮汉,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着木杖:“咦,你怎知我名讳?”
那个壮汉,便是篓儿。他低头俯瞰,随即晃动火把,冲着左右示意:“稍候片刻,且看恶鬼如何自行了断……”
山谷的四周,依然被人群与火光围困。而山谷之中,除了溅落的火把仍在燃烧,却不再有焚身之苦,至少暂时没了凶险。
修士们纷纷走出藏身之地,一个个神情莫名。
象垓道:“小辈,你莫非急着投胎……”
阿威道:“小子,你休想连累同门……”
阿胜道:“无咎,是不是胆怯所致……”
阿牤道:“哼,竟向鬼灵乞讨求饶……”
阿荠道:“他不是求饶,而是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