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与阿炳目瞪口呆,双双退却躲避。
抬手挥袖之间,便斩杀了一个筑基四、五层的高手。这还是羽士小辈吗,筑基圆满的高手也不过如此。尤其那两道剑光,过于惊人!
无咎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架势,却再次挽着袖子、转动拳头:“我这人不懂规矩,有请两位前辈赐教!”
“不敢、不敢……”
“阿胜、阿威两位师兄,方才误会,均为同门,这又何必呢……”
阿峰与阿炳,竟连忙摆手,谦逊的神态与随和的话语,与之前的固执暴躁截然相反。两人辩解无力,又转向阿胜、阿胜、阿雅,唯恐一个不慎,而招来杀身之祸。
阿胜呵呵一笑,与阿威、阿雅递了个眼色,早有所料的样子,却佯怒道:“无咎,你屡获机缘,今非昔比,不得隐匿修为捉弄同门……”
阿威似有同情,照实说道:“无咎乃是筑基六层的高手,而法力修为,堪比筑基圆满,只怕你二人联手,也难免落败的下场!”
阿雅打量着不远处那个咄咄逼人,而又猖狂的年轻男子,竟然没有了曾经的恶感,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快意。她眸子盈盈,转而冲着阿峰、阿炳蹙起眉头:“既然两位另有主张,不便强求。无咎,你我离开此地!”
阿峰与阿炳很是尴尬,再不提闭关疗伤。
“不、不,一同离去……”
“尽管吩咐,莫要见外……”
无咎却是脸色一寒,冷冷叱道:“此地原本无事,只怪你二人招来祸端。再敢自作主张,我随时恭候两位的赐教!”
什么恭候赐教,说得好听,无非留个情面,实则就是动手打架。而强弱较量,绝非儿戏。
阿峰与阿炳没有应声,神色躲避。
阿三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而不过瞬间,竟是急了:“哎呀,我的师兄,火烧眉毛了,你却装模作样耍威风!”他东张西望,跺脚又道:“快快离去,再晚来不及了……”
“没人拦你,你倒是撒腿跑啊!”
“跑往何处呀?”
“我也不晓得!”
“师兄,又在使诈……”
“说谁呢?”
“莫要踢我……”
阿峰与阿炳愣在原地,瞠目无语。
方才还是一位心狠手辣的筑基高手,转眼间便与一位羽士弟子逗起嘴来,全无半分前辈的觉悟与威严,却又叫人难以捉摸而不敢小觑。
这个人便是元天门的弟子,无咎。
阿胜也跟着慌乱起来,抬手示意:“不敢耽搁,原路返回!”
阿威与阿雅点头附和,便要动身。阿猿、冯田,紧随其后。阿峰、阿炳不明状况,只想远离是非之地。
“原路返回……?”
只有无咎站着没动,反问道:“此时返回峡谷,岂非正好撞见强敌?你我尚可突围,阿三与阿猿、冯田,则难逃此劫……”
阿三跑得快,已抢出去几丈远,却听得清楚,急忙扭头蹿了回来。
与此同时,又是“扑通”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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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众人,还在争执不下。那边的阿三,突然落水。尤其是他挨了一脚之后所发出的惨叫声,煞是惊艳销魂。
阿胜与阿威、阿雅,早已见怪不怪。
阿峰与阿炳,却大吃一惊,劝说许久不肯动身的二人,竟双双跳起而又茫然不解。
强敌来袭?
不对啊,那个封闭的山洞内,好像有位“师兄”在闭关,他却为何要殴打同门呢?
只见洞口大开,并无人影,而是探出一只脚,片刻之后,脚掌落地,这才慢慢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而被他踢落水中的阿三,却已不敢叫嚷,乖乖的爬上岸边,脸上竟然陪着笑。
那不是叫作无咎的羽士弟子吗,如此嚣张!
“殴打同门,成何体统!”
“缺少管教,没有规矩……”
阿峰与阿炳松了口气,自觉方才的举动,有失筑基高手的颜面,于是尴尬之余,忍不住出声叱呵。
无咎出关了。
他一脚踢飞了阿三,走出山洞,却浑若无事般,兀自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枚玉简与一块玉片,似乎依然沉浸在苦思冥想之中。
正在洞内用功,本不想现身。即使洞外出了状况,也无暇理会。他的心思,都放在玉简与玉片之上。夔骨指环内,所藏的东西太多,翻看一二,果然找到两件早已忘记的宝物。一枚功法玉简,《天穷诀》;一个是破旧的玉片,拓印着几行模糊而又古怪的字符。
这两样东西,来自何处?
说来话长,还是远在神洲的时候,当年前往万灵山的途中,遇到了几位修士。记得有蔡家姐妹,还有归游、邱安、恒羽青。从几位小伙伴的手中不仅得到了灵石,还得到了《天穷诀》等宝物。
何为《天穷诀》?
据称施展者,有穷天之力,能够暴涨修为,乃克敌制胜的强大法门。
《天穷诀》的真实威力如何?
不同凡响!
在玉山通天塔下的那场大战中,之所以能够死拼神洲使叔亨,除了借助天劫之威,施展《天穷诀》而强提修为,乃是最为关键的一个所在。
而重塑肉体之后,神念彷徨,一些熟知的功法,也似乎淡忘了。
如今强敌环伺,危机重重,只想翻箱倒柜,以便寻找应对之策。当在指环的角落里发现这枚玉简,这才回想起熟悉的法门以及曾经的种种。
再次修炼《天穷诀》,应该熟门熟路。而与功法玉简放在一起的玉片,却依然不得其解。
“无咎出自我千慧谷,他为人怎样,我最清楚,与管教无关……”
“怎会无关,是你阿胜管教不严……”
“此言大谬……”
“不必多说,我二人亟待闭关疗伤……”
无咎尚在低头沉思,争吵声再次传来。
那两个新来的元天门弟子,也就是阿峰与阿炳,非但不肯听从劝说,还不断的出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