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儿急忙抓出一张符箓拍在身上,便被强劲的威势猛然掀翻在地。她惨哼一声,飞剑脱手,挣扎坐起,神色惶惶。
小小的礁石上,原本同仇敌忾,而聚在一起的夏花岛子弟,无不东倒西歪而狼狈不堪。还有几人栽落海中,几人血肉模糊性命不在。更多的则是连声呻吟,可谓凄惨一片。即使任家兄弟,也双双遭到重创。而阿信却逃脱一劫,竟顺手抢过跌落身旁的短剑。
凝月儿急道:“阿信,还我飞剑……”
危难关头,阿信竟然趁机窃取她的飞剑。而那个女子浑不在意,挤坐在人群中,扭头啐了一口:“哼,你说是你的飞剑,何以为证?夏花岛易主在即,便是你勾引的那人也独自逃了,你如今难以猖狂,还敢与我抢夺宝物不成……”
“你……”
凝月儿咬着嘴唇,慢慢起身。
所在的礁石上,已被血水侵染。凄惨的情景,令人不忍目卒。夏花岛幸存的二、三十人皆神情绝望,显然已全无斗志。而半空之中的青湖岛一方,大群羽士高手依然居高临下而杀气腾腾。
远处的海面上,更是一片惨淡的景象。
乐岛主不抵晨岛主,惨遭重创;姜武与叶二两位筑基前辈,在夹击之下生死旦夕……
正如所说,夏花岛败数已定,易主在即,从今往后便要任由青湖岛的欺凌……
而无咎也逃了?
不!
他说过,他不会看着月儿遭受欺负!
若是没逃,他此时人在何处?凭他一己之力,又怎能力挽狂澜?
凝月儿依旧咬着嘴唇,小脸透着委屈、纠结,且又煌煌无助的神色。她不禁伸手握住腰间的鱼刀,乌黑的眸子随着翻涌的海波而微微闪烁。而不过瞬间,她的眸中似有火焰跳动,旋即神色一凝,禁不住跳脚惊呼——
“无咎……”
此番出海,原本一帆风顺。而正当收获之际,青湖岛贸然来犯。如今乐岛主落败,姜武与叶二在劫难逃,困守礁石的夏花岛子弟也是死伤惨重,一场厄运似乎就此注定而再也无从更改。
谁料便于此时,异变突起。
只见碧波翻涌的海面上,一道人影激射而出。随之一紫一青两道剑光,更是快如闪电而呼啸破风。
尚在围攻姜武与叶二的四位青湖岛的筑基高手,毫无防备,“扑哧、扑哧”,竟被剑光接连撕裂护体灵力,旋即又相继被洞穿气海。眨眼之间,四具尸骸坠向大海。
与之瞬间,一声又气又怒、而又难以置信的大吼声响起——
“谁敢杀我弟子……”
剑光消失,一道青衣男子傲然凌风——
“我,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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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四周忙碌的众人,皆停了下来。
正当午后,海阔云低。
却见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冒出一条大船。
大船乘风破浪,来势极快,不消片刻,便已抵达三、四十里外,依然没有放慢的势头。紧接着五道剑虹从大船上急蹿而起,旋即现出五位男子的身影,各自气势汹汹,竟是直奔这边扑来。
乐岛主与两位弟子,正在海上巡弋。
见状,三人稍作迟疑,还是迎头赶了过去。而其中的叶二则是运足法力,扬声示警——
“青湖岛来犯,夏花岛退后自守……”
夏花岛的修仙子弟,皆匆匆后退。而四周大海茫茫,唯有当间的那块十余丈方圆的礁石能够落脚。
凝月儿已先到一步,收了云履,立足未稳,忙又翘首张望。
这片海域盛产明珠,却临近青湖岛的地界,如今两家猝然相遇,说不定要大打出手呢。而遑论怎样,自有乐岛主定夺。无咎他凑什么热闹,咦,他人呢?
众人纷纷退守礁石,各自慌张戒备。
任家兄弟与阿信,也终于跃出海面,一番狼狈之后,相继落在礁石之上,恰见凝月儿就在眼前,不由得神色尴尬。而凝月儿则是趁势抓出一把短剑,小脸透着冷峻。任家兄弟,以及相关人等,皆面露忌惮,悄悄躲闪回避。
“夏花岛侵占我青湖岛海域,速速滚出去——”
便于此时,海面上又传来一声大喝。
与之瞬间,疾驰而来的大船猛然停顿,随即法阵消失,船上现出四、五十道人影,竟是不由分说,一个个脚踏云履腾空而起,直奔前方的礁石扑去。
乐岛主带着姜武与叶二,堪堪挡住迎面而来的五道人影,却无暇顾及那数十个杀气腾腾的青湖岛子弟。他急切之下,忍不住怒道:“晨岛主,这片海域分明为我夏花岛所有,你如此强取豪夺,便不怕梁丘前辈降罪?”
“哼,梁丘前辈最为公道,我何惧之有!”
应声男子,应该便是青湖岛的晨岛主,虽为中年模样,却白发碧眼,个头粗壮,很是彪悍野蛮。他哼了一声,竟脚踏剑光,直直逼近乐岛主,很是狂妄而又嚣张。
所说的梁丘前辈,乃是此行夏花岛最大的倚仗。谁料那位青湖岛的晨岛主,却无所顾忌。
乐岛主强作镇定,怒声又道:“梁丘前辈已然答应过我,只要青湖岛胆敢入侵夏花岛,必将严惩不贷,你……”他话音未落,便听冷笑声起:“呵呵,倘若你今日不死,再去玄明岛告状便是……”
与之瞬间,一道剑光呼啸而来。
乐岛主大惊,急忙扬声示意:“姜武、叶二,退——”
而晨岛主带来的四位汉子,均为筑基二、、三层、或四五层的高手,转眼之间截断了姜武、叶二的退路,即刻联手发动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