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有这好事

天刑纪 曳光 3671 字 8个月前

长者微微颔首,淡淡应道:“嗯,年轻人见微知著,境界不俗,若能戒除嗜酒、贪财的恶习,应该有番大好的前途!”

“嘿,谬赞了!”

无咎笑得尴尬。

黄元子、梁丘子不再迟疑,急忙跟着踏出洞外。虽然脚下稳当,而心里不踏实,各自换了眼色,相继出声——

“前辈,将我三人如何处置人?”

“还有梁某的弟子,被月族掳走,还请前辈搭救……”

长者却手扶长须,转身往前:“稍后再说不迟!”

两位地仙高手迫于无奈,只得收声不语。

四位大汉随后跟来,依然还是看押戒备的阵势。

人在栈桥之上,仿如行走在云雾之中。远方朦朦胧胧,近处虚无莫测。

而行走之间,长者伸手指点:“五家月族,相隔甚远,且分散各地,度日艰难,渐渐少了往来。却并未忘了返回故土,只待天机再现……”

无咎跟在身后,趁机感慨道:“想不到那月亮之上,还住着人,又怎会遗落在此呢,这般不见天日,令人不胜唏嘘啊!”

他素以轻狂放纵著称,口无遮拦,而该当小心的时候,他极为乖巧识趣。长者见他懂得礼数,倒也有问必答。

“月族来自天外,为了躲避浩劫,而不得不漂泊于星域之中,适逢地星适宜生存,便就此安居下来。谁料天地劫数早已注定,强者或能就此远去,而弱者只能躲于地下苟且偷生。怎奈月族藏有太多的隐秘,而世人欲壑难填……”

“天机,便是浩劫?”

“浩劫,便是天机!”

“老人家的话锋机巧,高人境界啊。不过,你乃外人,月族怎肯信你,并阖族相托?”

“老朽来自世俗,通晓世俗万物,远非久居地下的月族能够相比……”

“纵然如此,想要成为受人敬重的长者,又谈何容易。而老人家便是此间的主人,一呼百应呢!”

“呵呵,老朽接受传承之日,便为月族中人。三位何妨如我这般,就此留下?”

“加入月族?”

“嗯!一旦浩劫降临,便可躲避灾祸而远走天外!”

“嘿,有这好事?”

“好事不仅于此,老朽期待三位能够诞下子嗣而壮大族群!”

“诞下子嗣,就是生孩子?瞎说呢,与谁呀?”

“当然与族中异性结合,如今族人稀少,久居地下,近亲难以繁衍,所幸你三人到来,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我看不成……”

“你三人虽然年岁不一,却精血旺盛,我看成!”

无咎错愕难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黄元子与梁丘子,失声道:“坏了,甘水子被人抢去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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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山洞内,苍老而又低沉的话语声缓缓响起——

“一群远古的人们,途经天外的明月而来到此处,因浩劫降临,被迫滞留,故而自称月族中人。【愛↑去△小↓說△網w】而浩劫降临的千年间,地星之上,山河崩塌,洪水肆虐,月族便躲入地下,直至今日……”

“哦,地星,为月族的称呼,便是九星之一……”

“月族虽为凡人,却天赋异禀,寿元极长,身高体壮,远非地星本土的凡人能够相比。即便是修仙者来到此处,因天地禁制所限,也难以与其相提并论,三位若是心存不轨,无异于自寻死路……”

“当年我误入此地,亦曾想过逃脱。而原先的月族长者,见我聪颖好学,且颇为擅长处置纷争,便悉心关照而加以厚待。月族的寿元虽长,终有归天的那一日。长者仙逝之后,我成了长者。怎奈族群人数太少,繁衍艰难,眼看着又一轮元会数尽,能否返回月族故土,尤未可知……”

老者背靠着石座,目视着远方的风云变幻。许是年岁大了,话语声时断时续。

而黄元子、梁丘子,以及无咎,老老实实坐着,细细聆听着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

太惊人了!

地心深处,不仅居住着一群人,而且还是来自上古时期的月族。至于月族怎样来到此地,遭遇怎样的浩劫,又如何返回故土,或许只有这位蟾宫的长者方能知晓。

而一位凡俗的读书人,能够成为月族的长者,且不说他如何的苍老,他所经历的岁月便是一段传奇。

“……当年不及离去,而留下的月族中人,足有上万之多,而如今却日趋没落。即便加上五家月族,远非往昔……”

长者分说之际,伸手遥遥指向远方:“因地心蟾宫颇为浩大,为了便于生存,月族分为五部,分别为银月族、赤月族、鬼月族、神月族,以及本部所在的星月族。各有族人过百,以及数百不等,或久居地下,或流落各地……”

话到此处,他忽而想起了什么,歉然一笑,轻轻拍了拍石座的扶手,又道:“老朽声称要略尽地主之谊,却啰嗦没完……”

与之瞬间,三位客人面前的石几,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升起一个白玉托盘,当间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玉杯,杯中碧翠盈盈而透着淡淡的酒香。

“此乃月族古法所酿之酒,据称凡人饮上一杯,能够伐毛洗髓,益寿延年,虽不知真假,而老朽活到今日,或得益于此。且略表心意,三位请——”

言罢,石座上的老者居高俯瞰,神态慈和,俨然一个宽仁待客的主人。

黄元子与梁丘子聆听着上古秘闻,尚自沉浸在惊奇之中,却不想清香扑鼻,一杯美酒凭空出现。两人谨慎起见,面面相觑。置身异地,岂能大意。否则中了圈套,必将悔之晚矣。

无咎却是闻香食味,伸手端起酒杯,“呲溜”一口,酒水下肚,只觉冰寒彻骨,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旋即口舌生津而意犹未尽。他长舒一口气,连声赞道:“好酒,再来三杯——”

老者,或长者,摇了摇头:“仅此一杯!”

“仅此一杯?哎呀,如此蟾宫寒露,尚未品出味道,可惜……”

无咎大失所望,却见黄元子与梁丘子依然在盯着面前的酒杯而迟疑不决,他起身走过去,不容分说,一手端起一杯酒,直接灌入口中,旋即像是占了便宜而眉开眼笑:“嘿,两位不善饮酒,由我代劳,咦——”

两位同伴有心谦让,坐着没动。

长者想要阻拦,为时已晚:“不得代劳、不得多饮……”

无咎尚自得意,忽觉一股酒劲灌顶,头晕目眩,身形摇晃。他惊咦一声,忙收敛心神而暗运玄功,这才恢复常态,乍舌道:“好大酒劲……”

他的言行举止,十足一个好酒贪杯之人。

“且罢,凡事随缘!而蟾宫寒露的叫法,倒也不错!”

三位贵客,仅有一位接受了款待。另外两位则是滴酒不沾,显然是心存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