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红颜一脸的茫然，却忍不住好奇心，想要问一问究竟怎么回事儿。

“牛大爷之所以到现在还健康的活着，没被火炕热死，他应该感谢外边收牛的贩子，这老头年轻时候被家里的大牛撞过，心里也就留下了阴影，每次遇到村里的牛他都赶紧离得远远的，就是一声牛叫他也哆嗦，他睡的正香，收牛的贩子开着农车过来，可能是车上的牛是公牛吧，看到了牛大爷家隔壁家那个花色的小母牛就来了精神儿，你也知道，牛和人一样儿，见了异性都会特别的激动，这一叫刚好把牛大爷叫了起来，也因为这个牛大爷才保住一条老命……”

息红颜抿嘴一笑，这个小故事实在有点有趣，前边看似平常，重点却在后边儿，特别是，牛和人一样儿，见了漂亮的异性就会激动……

“老先生从此之后应该不会在讨厌牛了吧？”息红颜问道。

“怎么会，他不但没感激牛，还对牛更憎恨了！”李林摇头说道。

“为什么？”息红颜一脸不解，刚刚就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现在就更迷茫了，不管怎么说也是牛救了他一命，怎么还更憎恨牛了，这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太科学。

“牛大爷醒了之后就破口大骂，这该死的牛打扰了他休息，而且，还耽误他去阎王爷哪儿报道，他早就活够了，热死在火炕上，连火化的钱都省下了……”李林说道，他自己都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想着牛大爷去村里诊所看烫伤时的情形，到现在他还忍不住想笑。

“真是个有趣的老人……还没见过谁这么想死……”息红颜说道。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觉着死是超脱，而有的人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往往前者的寿命会更长，后者反而会早早死掉。”李林说道：“用医学的角度来说，好心情能让人轻松，让紧绷的神经放开，这样一来，五脏六腑也会得到释放，健康的五脏自然要比病态的五脏生存的长久。不仅如此，心情好还有很多好处，譬如，皮肤，新陈代谢，都会变得好起来，特别是女人，我想，你应该深有体会的吧？”

息红颜机械化的点了点头，漂亮的脸蛋红了起来，如果她是蔡文雅，她一定会追问下去，问女人为什么就特别，深有体会是什么意思，然后还会逼着你给她解释，这样一来她反而不在尴尬，尴尬的人也就换成了说这话的人。

一路上，两人的话几乎没停下来，仿佛已经忘了凛冽刺骨的寒风，已经忘了如同刀子一般的风刃吹打在脸上，李林讲的每一个小故事，息红颜都认真的听，然后还忍不住好奇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就这样儿，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人烟稀薄的公路上终于能见到一些人影，紧接着便是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传了出来，这里的人和省城那些小商小贩差不多，唯一不同是嗓音，还有他们的穿着，每个人都穿的厚厚的，看上去像一团团大号的棉花球一样儿。

正直中午，一些小吃店的门口都摆上了长长的桌子，不过，客人倒是稀少的人，有的店面门口即便是摆上了长桌，商贩叫卖不断也不见有什么人过去坐下。

“就坐这里吧。”

李林指了指前边没人小摊，拉着息红颜走了过去。

“嗨。远道来的客人，来我这里吃饭就对了，我三只羊的驯鹿肉可是远近闻名的，快坐快坐！”一个一身皮衣看上去四十岁开外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来，他的嗓门很高，这一吼上百米外都能听的清楚。

中年人个头不算太高，八撇胡子最为显眼，除此之外就是满身的油让人反胃，他刚靠近过来，一股子刺鼻子的羊膻味扑面而来。

“还是换一家吧……”

李林一脸无语的看着中年人，别人讲究光鲜亮丽做生意，这家伙倒好，整个就是一副屠宰工的模样儿，来他这里吃饭，还真需要一点点勇气，不然这顿饭吃下来，可能没吃饱，已经被他这一身羊膻味熏饱了……

“别别别啊兄弟，你看你们都来了，还没吃我三只羊的驯鹿肉，我给你说，你要是不吃，等你走了你会后悔的！”八撇胡连忙喊道。连续十几天没开张，他都快饿死了，今个好不容易来了两位，他怎么愿意轻易放人离开。

“不好意思。我们不怎么喜欢吃驯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