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月如钩,万籁俱寂,小村渐入梦乡。
天边微亮,江畔离呼道:“该走了,等到鸡鸣,就走不了了。”
陆忘川翻了一个身,又昏昏睡去。在莹荡楼这么多年,晚上干活,白天睡觉已然成了习惯。
“啊!你干了什么?”陆忘川跳起,使劲吹着冒气的左手背问道。
“陆大侠,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真气外泄烧到您了。”江畔离笑道。
陆忘川咬牙切齿,睡意全无,又打不过这厮,只得强压恨意,出屋洗漱。
不久后两人跟中年男子道别,男子目送,流泪满面道:“两位大侠好走!”
陆忘川回头挥手,清明一笑,颇有大侠风范,留下一句谢谢,消失在了朦胧的阡陌小道上。
两人往南行了数十里,正午,烈日炎炎,江畔离饮掉了最后一口酒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应在那男子家多装点麦酒的。”
陆忘川擦去额头上的汗,摇了摇空瘪的水袋道:“还是御剑吧,大叔,要不然一渴两命了。”
“这也是修行,我这把老骨头都熬着,你小子狗急什么?”
陆忘川停嘴,因为这已不是他第一次问了。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穿出林子,行上大道,一潭幽静的湖水突现眼前,陆忘川如见光衣女子,急忙丢下包袱和佩剑,快步跳进湖里,大喊:“好爽!”
江畔离冷笑一声,道:“年轻人真急。”语毕走向了几颗大枫树下的驿站。
陆忘川见驿站,顿时傻眼,等他爬上岸,江畔离已经在驿站前的遮布下豪饮了几杯。
陆忘川拧了拧湿透的灰白布衣,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喊:“小二!赶紧弄一只烧鸡!打点凉水来!”
“还望各位客官高抬贵手,出去打。”小二哀求道。
“好,尔等敢不敢出去比试一番?”一清朗的少年说道。
“老子还怕你个黄毛小子不成?就怕打的你爹娘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