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看到卢父忽然昏厥,更是吓得半死,全都涌上前:“卢叔!”
卢桢离卢父最近,见这些人全都涌上来,连忙护着卢父,让他在地上躺平,喊:“都后退,后退!别急过来!”
她连忙给卢父检查,怕是心肺出现问题,都准备好急救了。
她虽不懂医,但是心肺复苏这些基础都是跟着学过的。
但她发现卢父并没有出现其它症状。
她摸了一下卢父的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
这段时间又是赶路,又没得休息,整个车队的压力都压在卢父身上,之前卢父还能撑着,这时候下了灵宝山,没了瘟疫和山火威胁,卢父心神有些放松,之前压抑的情绪整个爆发出来,加上感冒发烧,没休息好、体力耗尽等各方面因素,卢父就昏迷了。
卢桢赶紧摘下葫芦,给卢父喂水喝。
卢桓也急的拄着拐杖下牛车。
三个月过去,他的腿伤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因为一直都在赶路,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尚且不能走路罢了,但断掉的左腿,已经可以稍微的搭一点力。
但卢桢卢父他们为了让他恢复的更快,不让他搭力。
卢母都快吓死了,整个人吓得浑身没力气,腿都软了。
原先所有人都在哭的时候,她是没哭的,只是因卢父哭而心疼他,有些鼻酸而已。
此时她已经吓得双手颤抖,眼泪崩溃。
卢桢安慰吓傻的卢母:“娘,爹只是发烧了,没事的,吃点药就好了。”
卢母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听到女儿话只是胡乱点头,“真的没事?只是发烧?”
“是的!没事!真的没事!”
卢母这才后知后觉的大哭起来。
车队里的张顺、王耕牛他们却没这么乐观,这年头,一个风寒都能要了人命,何况卢叔年纪大了,已经快到不惑之年,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岁的年代,卢父已经到了随时可能丧命的年纪。
他们担心的心都沉了。
他们车队里,没有风寒药。
之前在铜津城买的几乎全都是伤药,内伤、外伤、清热解毒,就是没有风寒药。
对付风寒,他们只有姜。
车队里的人全都担心的不行,围在周围。
卢桢抱着卢父,大喊:“都让开!让开!别围着!全都让开!耕牛哥、顺哥,你们叫大伙儿全都让开,围着都不通风了!”
“二叔,松哥,阿柏,帮我一起把爹抬牛车上去,他估计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先让他休息一会儿!”
张顺和王耕牛连忙帮着驱散人群。
其他人听到要将卢父搬到牛车上,也都赶忙往后退着散开。
卢母此时四肢无力,腿脚发软,卢有福也吓得不轻。
卢桢让卢父平躺了一会儿,见他呼吸还算正常,让卢松和卢柏、戚阳朔等人帮忙抬到牛车厢内。
牛车厢内的小石头和宝丫也都吓得不轻,尤其是小石头,也跟着哭。
那些原本因为他们是外乡人,而想打死他们的挑水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看着这群人,先是一顿大哭,哭着哭着带头的昏过去了,然后整个车队六神无主一片混乱。
挑水人都面面相觑,放下扁担,不知所措。
原本他们都很生气的,莫名的,此时不生气了,都是可怜人。
但让他们怜悯他们也不可能的,他们最多做到不管他们,已经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大善意。
卢桢拿了毛巾去下面沾湿,回来给卢父擦脸。
卢父身上是真的很脏,头上因戴着帽子还好,身上就别说了,都是山灰,外套脱下来,下面一层灰。
卢桢和卢母费力的将他外面衣服脱下,塞到被窝里。
卢桢已经趁乱将葫芦换成了空间的葫芦,里面都是热的姜水。
她兑了些出来,给卢父喂了姜水,又用白开水,给卢父喂了退烧药和感冒药。
她不是大夫,不知道卢父具体怎么回事,只祈祷他真的只是普通感冒。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