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鹤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卢父会如此直接的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必然是无法娶贞娘为妻的。
可此时看着卢父坦荡的眼神,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出……他打算纳贞娘为妾的事。
在他固有的观念中,他们这样的人,愿意纳一个小商户出身的女子,已经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过去,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生出要纳小商户出身的女子为妾,更别说,这个女子还是嫁过人,有个孩子。
他甚至,愿意将那个孩子也纳入他们贺家,冠以贺姓,视若己出。
在他过去观念里,妻便是妻,妾便是妾,他会给妻子一应的尊重,他因一心科考,尚未有通房,只是不愿让通房分了心,若有通房,在娶妻之前,也必要先将通房打发,给妻子应有的尊重。
但贞娘是不同的,他可以给她除了妻子以外的所有。
他甚至能想到,若她真的能跟他在一起,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有多么快活。
他想象不出未来妻子会是什么模样,面目是空白的,却完全能想象出来,他跟卢桢在一起的模样。
可卢父的提议,确实是他所无法给予的。
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说出那句话,就是对贞娘的不尊重,对贞娘的亵渎。
他眉头微皱,为这样的可能而先感到不舒服起来。
他突然明白了卢桢。
她这样的女子,真的愿意给他做妾吗?
他看了眼正把宝丫扛在肩上玩飞飞的卢桢。
她的笑容是他见过最灿烂明媚的,像初夏的阳光,他脑中忽地出现一个画面,她带着他们的孩子,在院子里笑着玩飞飞的样子,画面里,他坐在身后的亭台中,桌上是茶,手上是书,围绕在她和孩子周围的,是彩蝶和芍药。
其他人看到卢桢带宝丫玩的样子,全都啧舌不已。
他们还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像卢桢这样,把孩子骑在自己脖子上,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没这样做的。
他们都觉得贞娘大概生错了性别。
张顺娘喊道:“贞娘,你这样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