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叔叔?”
“嗯。”
严虎东心乱如麻。
紧紧地盯着王纯溪面庞,眼神中带着害怕和怜爱……
“为什么?”
王纯溪看着对面的‘叔叔’。
高大的骨架却很是消瘦,胡子拉碴的脸有些邋遢,光滑的脑袋上露出些青茬来,橘红色的狱服感觉很刺眼。
“我……”
严虎东看着女孩,不禁陷入了回忆。
……
二十多年前。
淮水,清晨。
背着行囊,穿着粗布的壮实少年,踩着湿滑石板回头看向从薄雾中跑过来的女孩。
“虎子哥,虎子哥!”
严虎东回头看见明眉皓目的漂亮少女,洁白的皓腕上戴着他送的银手镯。
“杏儿,等我。”
两年后。
背着行囊兴冲冲从南方返回老家的严虎东,看着怀中抱着襁褓已是妇人的女人泣不成声。
又一年。
一日,倾盆大雨。
闯进来的男人正浑身酒气,严虎东推开男人准备逃走,却看见男人奔向厨房拿刀,直奔他心爱的女人而去……
两人在扭打之间,他割开对方脖颈。
那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数月后。
他再次回来,拜刘爷为师。
靠着敢打敢拼博出了严虎东自己的名号……
一年之后。
严虎东再次返回乡里。
听着石板街道上的孩童们,唱着“小钧子,没有爹,寡妇婆,没人怜……”
严虎东走进了房子里,再次看见了那个女人。
“杏儿,我们以后都在一起。”
严虎东一脸兴奋地说。
“我赚了很多钱。”
杏儿只是拿起了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颈说:“虎子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为什么?”
严虎东一脸不解。
就像是今日,窗前的女孩。
“我……你杀了我男人,我要是跟了你,不成了潘金莲吗?我还算是个人吗?”女人握紧了剪刀说道:“你以后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死给你看……”
“他对你不好,我可以……”
严虎东满腔的辩解之词咽进嘴里。
因为剪刀已经戳进肉里,猩红的血液流淌了出来。
“别,你别动,我走……”严虎东手脚慌乱,一步一步地后退,倚在门边对女人说:“我听你的,我不来了,你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严虎心情沮丧的出了门,却听到身后婴儿的哭声。
数日后。
“附近几家都处理好了吗?”
“办好了,虎哥,吓唬一下,就都怂了……”
“吩咐你打听的消息?”
“哦,是一个遗腹子,叫王纯溪……”
……
“纯溪。”
女孩听着对面的人念她的名字。
“你知道什么是纯溪吗?”
女孩听着对面地严虎东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