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张谦修带着张健康回了张家坪。
说起来,自从张健康跟着张谦修一起干活以后,张谦修虽然给张健康家里送了很多次东西,但他其实很少来他家里。
张健康家不能开车直接过去,张谦修只好先把车停在自家门口,然后把准备好的东西提上。
张谦修和张健康两个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走过村子,路上偶尔遇到的人,都是非常客气的和张谦修打招呼。
这些日子,村子几乎都在讨论张谦修。
上次,张谦修把张光亮狠狠打了一顿,又绑在村子中央的大树上,等人被放下来的时候,直接就瘫软在地,在家躺了两天才下床,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利索。
平常村子里嘴巴最大的龚珍花,这些日子也不敢说张谦修家里的长短,她是真怕张谦修对他也下这样的狠手。
村子里的人,在背后都叫张谦修“修蛮子”,说的就是张谦修真动火了,那可是六亲不认,先是闹了他姐姐的订婚宴,后又把张光亮给绑在树上。
这样的人,谁敢去惹啊?
张谦修丝毫不在乎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有人打招呼,他就应着,看到熟人,就算对方没有看到,他也会出于礼貌喊一声。
到了张健康家,张健康的父亲张顺发在家门口坐着挑米里的沙子,如今农村没几个人家里有水泥地来晒稻谷,都是用竹子编织的晒垫,有的地方也叫“晒席”,这东西不用的时候,就把他卷起来,放在家里,要晒稻谷,就把他扛到空地上摊开,可以反复使用。
晒稻谷的时候虽然有晒席垫着,但土地上的砂石,偶尔还是会“跑”进去一两颗,所以煮饭的时候就要把这些小砂石、坏米都给挑出来。
“叔!”张谦修喊了一声。
“爸!”张健康也喊了一句,还憨憨的笑着。
张顺发抬头一看,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张谦修和张健康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顿时喜笑颜开:“小修啊!快进门坐。”
张顺发站起身,把自己凳子让给了张谦修。
张谦修看了张顺发一眼,他居然没有叫张健康,这让张谦修心里有些不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
“叔,你坐!我回来的急,随便买了一点东西。”张谦修说着把东西放下。
张健康则是提着东西直接进屋,大喊道:“妈……妈……”
“啊……健康……儿子……呵呵呵呵……儿子回来了。”张健康母亲疯疯癫癫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虽然这声音有些疯癫,却透着无比的欣喜,以及浓浓的爱意。
或许,这就是母爱,不管是疯是傻,不管她是不是能生活自理,她心里对儿子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甚至是发自灵魂的。
张顺发却没有理会张健康母子,笑呵呵的说道:“小修,你坐!你看你在县城做着生意,还要麻烦你送健康回来。”
张谦修从屋内拿了一把椅子坐下,给张顺发派了一支烟,说道:“叔,这是我不好意思,这么久没有让健康回来。”
“没事!这么远来来回回也不方便,就是他妈,太长时间看不到儿子,就在家里大呼小叫,哭天喊地的。”张顺发赔着笑说到,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烟,这可是红塔山,好烟啊!
张谦修和张顺发客套了几句,说道:“叔,其实还有一个事情,没有跟你说,健康前些日子在县城受伤了,一是怕你们担心,二是健康有伤,来回不方便,我就让他在县城多住了一些日子。”
“啊?”张顺发愣了一下,随即不在意的说道:“没事,那小子壮实,受点伤几天就好了,小时候他都摔骨折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半个月不到就活蹦乱跳。”
张谦修微微蹙眉,张顺发这话,可一点也不像父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