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修不想直接拆穿张爱兵,想让张爱兵自己说出来,也算是给张爱兵留一点点脸面。
虽然两人是父子,但父子之间也是要面子的。
张爱兵低着头,支吾了半天才说道:“也不是拿,我给她存着,怕他在外面存不到钱。”
“这个钱以后还是会还给她的。”
张谦修皱眉,心里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这才说道:“爸,姐姐现在是能赚一些钱了。”
“但她有自己的规划,她给你的那些钱是她自己创业用的,她去年开始就准备自己做点生意。”
“那时候她在生意场上的人脉不够,资金也不够,虽然她赚的不少,但她平时都是省吃俭用,就是为了存老本。”
“她不用家里帮她,但我们也不能拉她的后腿,你说是不是?”
张爱兵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张谦修又说道:“房子还是按照以前商量好的样式装修,材料王师傅都已经运到县城了,等过了端午就能运过来开始动工装修,快的话一个月左右就能装修完。”
“到时候也是夏天,通风一两个月应该能住进去了。”
“这个装修的钱我已经和王师傅说好了,到时候直接跟我结账。”
张谦修说到这,等着父亲说道。
张爱兵“哦”了一声,说道:“以前那样装修也挺好的。”
张谦修见自己说得这么明显了父亲还不愿意坦诚,又问道:“爸,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张爱兵不知道是喉咙干还是怎么,用力清理了一下喉咙,故作镇定,说道:“家里挺好,你们姐弟两又有出息,没什么说的。”
张谦修心里是真有些失望,他以前只是觉得父亲老古板、要面子,现在他觉得父亲不止如此,还很懦弱,连承认、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张谦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爸,您赌博的事,是怎么回事?”
“赌博?没有!你不要听那些人瞎说,我怎么会赌博,最多就跟别人玩玩字牌,一天输赢就几块钱,我们家也不差这点钱啊。”张爱兵极力否定。
字牌是当地的一个牌种,流传不算太广,基本就是萧江省比较流行,周围几个省也有类似的,但玩法有一些出入。
对于父亲的态度,张谦修感觉失望透顶,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和烦躁,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直接,甚至带着几分训斥:“爸,你也不用猜这是谁跟我说的,你跟姐姐拿钱,村里没有人知道,我回来就感觉你们不对劲,一路上我问了很多人,有一些人还在给你打掩护。”
“到现在我只知道你赌钱输了,你输了多少我不知道。”
“我可以给你还这些钱,但你要保证,以后不能再沾赌。”
张爱兵顿时沉默了,算是默认了自己赌钱的事实。
“输了多少?输给谁了?改天我们去把钱还了,你以后在家里享享清福就好了别折腾这些了。”张谦修心里虽然有火,但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火气。
谁知道,张爱兵还来脾气了:“这不用你们管,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张谦修本来一直在压抑自己的火气,听到张爱兵这话,瞬间就爆发出来了:“你处理?你拿什么处理?你自己一个月能赚几块钱?”
“就你现在这样,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还不起你这些赌账吧?”
“爸,做错了事不要紧,做错了事要敢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