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回来以后,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想的发展,父亲居然还理直气壮的吼了起来。
胡金娥被张谦修直接拉了出来,张爱兵站在门口,一声没吭。
胡金娥哭着说道:“谦修,好好跟你爸说说,他以后不赌了。”
张谦修拉着母亲头也不回的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回来跟他说了这么多,没有直接戳破,就是要让他自己承认错误。”
“一个赌输了,做错事了的人,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还不觉得自己错了,说再多有什么用?”
张谦修说话时已经走到车前,拉开副驾驶的门让母亲上去。
胡金娥见张谦修是真的生气了,赶紧回头对张爱兵喊道:“家里还有肉,你赶紧吃了,要不臭了。”
“床下边上的罐子里有鸡蛋,枕头的棉花里还有两百多块钱……”
胡金娥还想要叮嘱,已经被张谦修推进副驾驶,然后把门给关上。
张爱兵这时候手都在打抖,也不知道他是气的还是怎么。
看着张谦修上车,张爱兵大喊:“张谦修,你走了就别回来,以后这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你们都跟我没有关系,这房子我也不要你的,我把他推了。”
张谦修没有搭理,开始倒车。
张爱兵看着车子快要离开,嘴唇不停的打抖,大喊道:“我死了也不要你们管,你们都别回来。”
张谦修听到父亲的嘶吼,但他没有停下来。
张谦修心里难受,但他更接受不了父亲这个样子。
胡金娥不停抹着眼泪,担心的说道:“你……你爸不会真做什么傻事吧?要不……要不我回去算了。”
张谦修板着脸,说道:“回去做什么?惯着他那脾气?他赌钱输了就输了,输个几十百来万我们家也不是没有,他认个错,以后改正就好了,他倒好,自己赌博还有理了。”
张谦修生气不是对母亲,只是他现在实在笑不出来。
胡金娥想到输了的钱,长长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张谦修沉默了一下,问道:“妈,你知道爸输了多少钱吗?”
胡金娥说道:“不知道!上次有人来家里要钱,说是三十万,我原本以为就这一点,可后来又来了几波人,有几万块的,也有十几万的,五十多万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一百多万肯定有了。”
说着,胡金娥又忍不住哭:“这么多钱,他做什么不好啊!去赌,以前我们家一百块都拿不出来,他现在敢输一百多万。”
张谦修又问道:“对方是一些什么人?”
“不知道啊!听口音,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胡金娥说道。
萧江省方言众多,十里不同音,一个县城都有好几种方言,对语言不怎么敏感的人有些本县的方言都听不懂。
张谦修叹了口气,问道:“妈,你知道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
“你爸不让啊!”胡金娥说道。
张谦修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母亲是个什么性格,就是传统的女人思想,男人就是天,只要父亲说了,母亲十有八九都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