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浪货,咋就笑得那么招人疼呢?
刑厉坤脑袋被开了瓢,轻度脑震荡,谈妥了事儿也被刑则啓在家扣了两天,专心养病。
他也没闲着,想起来宋谨家碎掉的茶几,让方崇给他弄了点好木料,自己搁客厅里捯饬开了,又锯又刨的,做得倍儿结实,这次就算砸断十根高尔夫球棍,桌子也塌不了。
刑则啓五岁的儿子刑乐乐蹲在旁边,拿高级奶糖的铁盒收集木屑花玩儿。
“成了。”刑厉坤站起来,把刑乐乐抱到刨光的桌子上坐着,“瞧瞧,小叔这手艺怎么样?”
刑乐乐竖起大拇指,“棒!”
刑厉坤满意地捏捏孩子的脸蛋,俩人一人带一个大口罩,开始刷清漆,刑乐乐那纯属捣乱的,一边刷漆,一边往上拍木屑花,扭着小屁股可欢实了。
最后收工了,小爷俩抱在地摊上呼呼大睡,刑则啓从公司回来,拉了条毯子给他们盖着,自己又去了楼上书房。
刑则啓当年闪婚闪离,前后不到一年时间,媳妇儿连月子都没出,两个人就办了离婚手续,赔了对方一笔丰厚的赡养费,断得干净利落。
刑乐乐从小没妈,喝牛羊奶长大的孩子身体底子比一般小孩儿差,于是爷爷、舅姥爷、爸爸和小叔,那都是可劲儿地疼他,就连刑则啓这个冷面阎王,都极少跟孩子说一句重话,不过刑乐乐被教育得很好,嘴甜又懂事,完全没有刑厉坤小时候的混劲儿。
他俩一觉闷到晚饭时间,刑乐乐哼哼着还犯迷糊,刑则啓亲手给他喂了一碗牛奶甜羹,给小孩刷了牙,交给保姆阿姨哄着回房继续睡去了。
刑厉坤翻着刑则啓交给他的资料,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宋谨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你要么别沾,要么负责到底,拿出点儿老刑家的做派来。”刑则啓慢悠悠道。
“我知道……”刑厉坤合上资料,呼噜一把脸,拧着眉头点上烟。
离异单亲,小学开始就跟着宋秀芝单过,宋谨那会儿才七八岁,瘦瘦小小的个儿,大冬天里摸黑陪他妈批发蔬菜到市区卖,小手皴红得像根脆萝卜,一板一眼地算菜价找零钱,等天亮了再背着小书包自己去上学,后来宋秀芝在小镇上开了一家果蔬店,家里的生活才慢慢有了好转,宋谨听话、孝顺、成绩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乖小孩。
眼看着要高考了,宋秀芝得了急性肺炎进急救室,宋谨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在外头,数学缺考,最后念了个三本,念书那几年,他做兼职、拿奖学金,不止不用家里的钱,还能给宋秀芝寄点儿回去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