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厉坤眯起眼,“我咋觉着,你这是故意赶我走呢?”
刑则啓顿步回头,隔空拿手指头点他,你小子话真多。
小镇子里年味儿很浓,人们还按着许多年前的旧俗,全家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零点还要在院子外头炸一挂千响红鞭,噼里啪啦地除旧迎新。
宋谨今年在家,宋秀芝特意做了‘六六大顺’的年夜饭,六荤六素摆满一桌,母子俩亲昵地依偎着唠磕,有一搭没一搭地瞅电视。
到了晚上十一点,宋秀芝撑不住了,拾掇了盘子碗进屋睡觉,嘱咐宋谨放了鞭炮早点休息。
宋谨有些心不在焉,低头摆弄手机,戳刑厉坤大混球的名字,琢磨着要不要打个电话。
就在不久之前,他也是大半夜守在晟谨便利店里,对着手机思念韩晟,不过现在想想,滋味儿却很不一样,一个是苦涩的竹子汁,一个是甜蜜的糖浆果。
窗玻璃突然吧嗒一声响,宋谨抬头,外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
“谁?”宋谨起了警觉,摸过墙角的拖把棍儿走过去,小心地拔了插销,拿棍狠狠往外一捣!
那人闷不吭声地扯住棍子一拽,结实的手臂横过宋谨的腰,直接把他半拉身子拖出窗户搂在胸口,呼吸粗重,“你那棍子往哪儿戳呢?”
差点儿和老子的大宝贝打起来了!
宋谨一下子涨红了脸,“松开!木棱硌我肚子……”
刑厉坤低笑,架住宋谨的咯吱窝,像抱小孩儿一样把人从屋里抄出来。
“……”宋谨落了地才反应过来,一巴掌乎过去,“你就不能让我走正门?里头反锁了!一会儿还得翻窗户!”
“没事儿,我再抱你进去呗。”刑厉坤捏捏宋谨的衣服,把自个儿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罩住人,宋谨穿着直接遮到膝盖窝,手都得从袖管里往外剥,暖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