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前脚迈出机场,后脚就接到夏俊电话,车在十字路口打了方向,直奔细阳路附近的某家酒吧,白天本来不开业,愣是被财大气粗的夏董包了场,里头灯火通明却没有服务生,夏俊坐在酒柜跟前自斟自饮,刚做好的发型吓了夫夫俩一跳。
刑厉坤嗓子堵了半天,问:“你这头,狗啃的?”
“去,不识货。”夏俊摸着后脑勺的镂空字母,美不滋地说,“这叫洋气,国外正流行这个呢,到时候人家问我‘what's your name’,我一扭头露出来,多让人印象深刻啊!”
夏俊理着极短的板寸,面容清秀,简简单单一身休闲西装,倒像是这个年纪的人了。
宋谨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词,“你要出国?”
刑厉坤也给自个儿开了一瓶酒,慢慢灌了一口,“一切都结束了,你反倒想不通了?瞎矫情。”
“不,”夏俊喝得脸颊通红,眼神却很清明,“我是彻底想通了。”
“我要的是什么?我执着的是什么?我心里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
“坤儿,我全想通了。”
他花了八年没想明白的事情,程彬死后,只用八个小时就想通了。
现在夏擎要出院复课了,他终于能为自己活一活。
宋谨边感慨着边踅摸酒瓶起子,刑二爷把手在瓶盖上一搭,再拿起来,瓶盖没了,就是他俩第一次吃串儿的那个魔术。
宋谨觉得自己还没喝,眼睛就晕了……上次刑厉坤把瓶盖从他领子后头摸出来,这次怎么能直接在他兜里变成小玩偶?!
还长得那么像任宁林!
刑厉坤语气软了点,“你去国外怎么过日子?英语都说不利索。”
夏俊嘟着红润的嘴巴,神秘一笑,“爷爷种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