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安慰自己，三年前的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过，迟茵不可能会知道，她不能知道的！

她想要解释，她是有苦衷的，可看着眼前对自己笑着的人，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三年前，我声带损毁，周清走的那么干脆，你却来的那么及时，不知道在那之后，周清有没有怪过你？有没有断了你奶奶的医药费？”

一字一句，打消了他最后的一点侥幸。

田言雨愣愣的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林默挑眉，又凑近了两步，手指抚上她纤细的脖颈，田言雨其实很漂亮，但是不太适合做演员，她的情绪太过表象化，太不会伪装自己。

指尖在自己的喉咙上滑过，田言雨颤抖地退到墙边，一脸惊恐。

林默笑道：“你知道喉咙像火烧一样灼痛，想出声都不能开口的痛苦吗？你知道，人在崩溃的边缘，求救无援的时候有多绝望吗？那天你在宿舍门外听着，听着周清对我贬低嘲讽，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痛快？”

“不……不是，我没有，茵茵，我……”

“可你那么做了，看着她毁了我的所有，看着我一无所有，看着你羡慕又嫉妒的人，再也不能比你们更耀眼了，很有优越感，是吗？”

田言雨只是不住地摇头，高昂着头生怕她一用力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林默不再逼迫她，退开了两步，放过了她的脖子，看着她脱力瘫软在地上。

她其实可以反抗的，但是心里太过恐惧，也太过心虚，她低垂着头，轻声呢喃：“我没有要害你，我只是为了奶奶……”

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抬头道：“茵茵，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为了救我奶奶，你不知道，三年前我奶奶……”

“你奶奶患了肝癌，化疗需要大量的费用，于是周清帮了你，和你交易，让你对她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甚至，在走廊里给她放风？”

“……”

那时候虽然是假期，学校宿舍里也是有其他人的，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她需要一个合谋的人。

而对她有所求的田言雨，是最好的人选。

她拿了周清的钱，用了周清的钱，她还不上周清的钱。

所以她只能答应周清的要求。

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眼角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又可悲，她眼中有期盼。

林默却淡淡开口：“三年前是为了你奶奶，三年后呢？”

田言雨神色一僵。

“周清给你的钱没能救回你奶奶，我出国后的第三个月，你的奶奶就因为癌细胞扩散，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