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欢二八年华,脸还稍显稚嫩,明眸皓齿,挺鼻樱唇,她此刻巧笑嫣然,任何人见了,只怕都要生出几分怜爱之情。
但在李氏眼里,她的笑如阴差勾魂,让人疴瘆的紧,她颤抖着双手指着她,戴着镯子的左手在虎口上方被勒出了血色的痕迹,渐渐变得青紫。
那伤处虽然不大,但看着也挺骇人,大的骨架没有任何辅助生生的套进去,估计连骨头都挤压变了了形,加上她现在疼的涕泗横流,看着着实可怜,但林默却生不出一丝愧疚和同情。
程锦和李氏虽不是亲生母女,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再不亲也该有一些感情,但这人却是把程锦当下人使唤,心情好了指使她干活,心情不好就是毒打谩骂,不说程锦在她这里受了多少磋磨,就说?今天刚到这里的沈轻欢,她身上的伤都比李氏手上的伤重得多。
而这些疼痛,林默是一丝不差的,全盘接受了!
她这个人,最怕疼了。
李氏也很怕疼,一向最注重形象的人,爬起来跑进院里,扯着嗓子开始嚎:“造反了……造反了!快来人啊!”
因为她之前的惨叫,已经有农庄里的人好奇的探出了脑袋,农庄人多,房子也住的近,土墙更是高不过人的头,听到她的呼喊已经有不少声音凑到了院墙外。
林默眼底的寒光隐隐若显,在他们看到自己之前,正想转身回去自己的小破屋,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两名男子,为首的年长的男子一脸慌乱:“出什么事了?”
“相……相公!你可算回来了!”李氏也是个会演的,看到院墙外已经有人凑过来,立马捂着肚子朝院门口的男子扑过去:“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个小……小锦她……她要杀了我啊!”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过去,故意露出虎口上面的伤,配上她伏在男子腿边不停落泪的惨状,看着好不可怜。
那年长的男子果然心疼了,蹲身握住她的手查看:“怎么了这是,谁弄的?”
李氏立即委屈道:“妾身……妾身不过是想给小锦量量尺寸,想给她做身新衣服,她就……就……”
说着她又开始哭,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男子脸色一沉,狠狠地朝房门处瞪过来。
这人便是沈轻欢和程锦的生父,程平。
林默眸色微冷,反应却很及时,立即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缓慢又僵硬地摇了摇头:“不……不是我……”
“臭丫头!你给我过来!”
程平厉声吼道,握着李氏的手心疼的不得了。
林默怯怯地朝他挪过去,眼见着要靠近了,停在了安全的距离,低着头道:“父亲……”
程平手不够长,打不着她,只能自己挪步,抬起的巴掌却挥了个空。
“你……”
林默看着准头跪下来,哭着磕头:“父亲饶命,父亲,舅舅让人送来的那些东西,小锦全都不要了,母亲要什么都可以,可是……可是那个翡翠镯子,是娘亲留给小锦唯一的遗物了,小锦求求您了,您让母亲将那镯子还给女儿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夫妻两个愣了神,李氏几乎是下意识地用袖子拢住了那只镯子,但她速度再快也没有别人的眼睛快,这欲盖弥彰的动作更是惹人怀疑。
程平蓦然瞪眼,转头怒道:“臭丫头,你胡说什么!你舅舅什么时候给你送东西了!”
“父亲!那只镯子,是小锦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