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
桃花丝帕弄玄虚,障眼化座彩虹梯。
熠熠生辉空中悬,悠悠蜿蜒入天际。
——————————
叶惜莲施障眼法幻变出一拱玲珑彩桥,便款动金莲缓缓升入天际。少顷化作一股青烟,随风而散。
众乡邻还在目瞪口呆,怔愣愣的向空中看着。
待幻景消失不见,方扭扭脖颈,回头说道:“汪管家,你也太不斟酌了,如今得罪仙女,日后必然徒生灾难,到时,看你怎么办?”
把个汪诚气得浑身哆嗦,然见众口一词,又不好与之分辨,便问道:“那你们看她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依我说,你们必被迷惑了。”
众乡邻不待他说完,便纷纷搭腔。
一个言道:“我看确为仙女无疑,方才大伙都瞧见了,分明从云里显出一座七色彩桥,将她接上瑶池去嘞!现今桥也没了,仙女也飞走了。大伙虽冒犯天威,但仙女不与咱们一般见识。你老说她是妖精变的,那自己捉去罢。我不敢逆天而行,亵渎神灵。各位散了,教他汪管家一个人胡闹罢。”
另一个言道:“也好,将这些劳什子器械给他留下,咱们走罢。适才仙女说过,叫咱们别在这里生事,她与公子续罢宿缘,到时自然仍回天界。若再说她是妖怪,没头没脑的捉拿,一时惹怒仙女,管教大伙吃不了兜着走。我看还是早些躲开的好,免得仙女再来,又被撞见,估料性命难保。”话毕,皆将刀枪棍棒、铁网绳索一扔,哄然而去。
汪诚直急得吹胡子瞪眼,想要发作几句,然理难孤撑,法不众责。无奈,只好将地上丢弃乱七八糟的物件捡起。抬腿来到厢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生闷气边思付:“那妖精今个儿未曾捉住,日后必定复来。倘若她怀恨在心,拿寻公子报仇,我岂非自增罪过,给主人徒惹厄祸?看来这妖精神通颇大,不然焉能将众人迷乱至痴?倘说她并非妖精,仙女又怎有吃人之理?不但此事可疑,现主人身体似病入膏肓,她不思施展仙术相救,反夜夜苟合欢聚,仙娥神姑的所作所为,岂能这般荒诞难堪?”
汪诚独坐厢房正堂,踌蹰多时,又不敢去与金雨良商议,当真有冤无处诉。正慨叹着,忽想起一事,腾地起身自语道:“前日他们所言的抱朴观梅真人,亦不知手段如何。既有这等名声,想来定有些非常手段,莫若将其请来,看看是妖是人。倘若是妖,便剪除这个祸根,以救公子之命。倘若是人,那就随之去罢。”
汪诚拿定主意,只对内人说了声。先到书房窗外听了听,也不回禀,便独自一人,径往抱朴道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