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的担心是多余的,小乐不能说话,他看不懂手语都无关紧要,因为有着一个小桐在,她能充当小乐的发声筒,也能充当吴非的翻译,而且让他没料到的是,小乐居然手写了一沓纸,是她自己对于射击方面的一些心得和她所知道和理解的枪支原理。
吴非还不能剧烈运动,一些需要结合动作的知识暂时还教不了,倒是枪和射击这方面可以随时开教。
吴非的枪感很好,这是经过证实的,但是他对于射击的原理,以及如何精准地控制手中的枪,还相对来说是个门外汉,刚刚好趁这个机会,详细地教给他。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吴非就掌握了这些并不容易理解的知识,他知道了子弹的构造,知道了它是如何从枪中发射出来,知道了如何通过准星和缺口精准控制弹着点,也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小乐教他的那句“有意瞄准无意击发”的含义。
按照小乐所教的和自己领悟的知识,吴非试着开了几枪,真的做到了指哪打哪,兴奋的当场手舞足蹈。
不过很快,小乐就给他泼了盆冷水,领着他来到了处风口,让他试着开几枪,出来的结果自然是一枪都没能命中目标。
吴非很聪明,他立刻就明白了,风是会对子弹的准确性产生影响,至于是什么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小乐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她尴尬的笑了笑,比出了长串的手势,小桐翻译道:“小乐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过她发现风对子弹的影响随着射程而增加,有风的情况下目标越远,就越来命中目标,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射发子弹的火药能量不够,影响到了子弹稳定性。”
吴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出一个问题:“小乐,既然你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你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吗?”
小乐完全没有想到吴非会这样问,她不是没有试过怎么样在大风或者是恶劣条件下如何让子弹能够准确命中目标,用过的方法包括调整准星和标尺,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后世狙击手那些关于射击方法和理论,在现今这个时间段,太过于超前,她不可能仅凭自己就能领悟到,就算枪感极好的吴非,也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够领悟的,那些理论和经验可是经过一代一代的神枪手总结并结合科学才得出的,仅凭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无师自通地掌握。
回来以后,吴非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情,并在饭桌上向郭叔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曾经也困惑过我。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所以我也解答不了你。”郭叔的回答让吴非有些失望。
“我在想,这个问题肯定会有着解决的办法,只是我们没找到其中的关键决窍。或许可能得靠着自身的经验,又或者说有些人能凭借着良好的枪感,把这个因素给忽略掉。就像你一样,没接触过枪,没学过打枪,但是头次开枪就能命中目标。我希望,我和小乐都没有做到的,没有能解决掉的问题,会在你那迎刃而解。”
郭叔先前的那段话让吴非的情绪很低落,可接着说的这段话,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郭叔说的对,别人没有做到的事,自己未必就不能做到,越是困难就越要克服,到了真正找到方法解决这个困扰的时候,那样的成就感想想都美。
有了期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吴非开始了每天只和枪打交道的生活,除去吃饭睡觉外,那支三八大盖几乎不离手,打出的子弹以千百来计,可是他并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虽然有时也会命中目标,但吴非清楚,那只是侥幸蒙中的,慢慢的,吴非省悟到了,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是靠打几百上千发子弹就能解决到的。
虽然他没能够找到方法,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吴非的枪法有了突飞猛进地进步,以前他只敢打人形靶的较大部位,如胸口或腹部,慢慢地他能精准地击中靶子的头部,到最后,他竟然尝试着在靶子的头部画上两只眼睛,每枪都只打那两个位置,结果可想而知,他做到了,尽管只是静止目标,且是静止状态射击,可能做到这样,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就这样每日重复地又过了一个多月,时间来到五月份,二马山也即将进入到炎热的夏季。
正午灸热的日光照射在几团灰黑色的物体上,没有风,没有任何声响,这里就像是副静态的画幅一般。若不是那几团灰黑色的物体前突然先后绽出几朵橘色小花,若不是几声清脆的响声惊起林中的鸟儿,若不是空气中忽然多出几缕青烟,没人会注意到那几团青黑色并不是固定的物体,而是几个人。
吴非率先开出了第一枪,边上的小乐和小桐也紧跟着扣动了扳机,他们三个人今天是在练习射击步枪射程外的目标。
“唉呀,我又没打中。”说的的是小桐,她扭动了一下身体,长时间的趴卧,让她很是难受,开完枪后第一时间做的就是动弹一下。
“你的心都没静下来,怎么能够打的中。”吴非扭头看了小桐一眼,他在三人中间的位置,左边是小乐,右边是小桐,这些天他们几乎是天天都在练枪。小乐的枪法本就很好,练不练其实区别不大,不过她仍是天天陪着吴非,顺带着把小桐也给拉上了。吴非的进步几乎能看得见,倒是小桐,她依旧是在原地踏步,打的中的目标还是能打中,打不中的目标也一样的打不中。
“谁说我的心不静了,我静的很,没看到我衣服上都晒出了一层盐吗?”小桐不接受吴非的说法,她把打不中归结为自己就不是玩枪的料。
“唉,好吧,你静心了,打不中都是子弹的原因。”吴非无奈地摇了下头,和小乐相视而笑。
“你们欺负我,哼。”小桐装作生气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枪往肩上一挂,就转身往木屋的方向走去,走出去十多步后,忽然又转过头来,笑着喊道:“谁最后回家,就谁做饭洗碗。”喊完这句话以后,撒腿就跑,没等吴非和小乐起身,人已经转过了小路旁的林子,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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