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外的光线很足,夏季的晚风有些沉闷,来往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落入宁芮星耳中的,也只有江屿一句简单的话语。
鼻间都是来自他身上的味道,让她的大脑呈现一片短暂的空白,仰头看他的距离太过接近,甚至都能分辨出他瞳孔的颜色,漆黑幽暗得不像话,让她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陡然回过神来,宁芮星小心翼翼地从江屿的怀里退出来,伸手指了指他的手臂,轻声开口,“很疼吗?”
他说有事,在经过脑海里的琢磨后,被她自动过滤成了疼痛。
毕竟,硬生生地替她挡了一球,宁芮星想想都有些疼,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弯弯柳眉不自觉地都皱到了一起。
看到她眼底浓重的担心和自责,江屿轻轻笑了一下,到底没舍得让人自责,清朗的声音带上了点意味不明的味道,很低,“帮你挡的,不疼。”
江屿嗓音刻意的压低,亲昵得如同耳边亲密的呢喃,饶是宁芮星没有多想,白皙的脸庞还是因为这句话而不断升温,染上了一抹红晕。
明明知道学长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又说着那样惹人歧义的话,犯规得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宁芮星虽是和江屿拉开了点距离,但江屿的手还是贴着她的腰窝,只要他一伸手,宁芮星就会不受控制地扑进他怀里。
江屿低垂着眉眼,遮住了眸底涌动的情绪,看着眼前的人如扇子般扑闪着的长睫毛,和此刻看着他的表情,乖巧得让人心痒,忍了忍,收回了自己的手。
等回到女生宿舍,宁芮星不出意外地又遭到了其他三人的“严刑拷打”。
好不容易才应付过去,等洗完澡,宁芮星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黑漆漆的床帘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那样子的神人,可不是她这样子的凡人能够肖想的。
宁芮星想着,用被子包住自己的头,逼迫自己别再多想,赶紧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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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宁芮星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鼻子好像堵住了,难受得很。
莱音看到她苍白着的小脸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差点没吓了一跳,“与与,你不舒服吗?要不和辅导员请个假?”
“不用,”宁芮星撑着穿衣服,“军训不是有学分,我实在撑不住的话,再申请陪训就行。”
感冒的时候宁芮星本就有种轻微晕眩感,再加上在阳光下暴晒,口腔发热的同时,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宁芮星眯着眼,努力让自己看清前面的后脑勺,模糊中产生了重影,甚至有些胸闷恶心,到底是支撑不下去,申请了休息。
江屿下了课从操场经过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主席台楼梯阴影处休息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对着其他人说了一句“你们先走”,便朝操场走去。
经过之前微博照片曝光,加上学生会报名的事情,不认识江屿的人也大都知道了他,何况从操场门口远远走来一个气质俊朗,沐浴在阳光下的挺拔身影,一下子就吸引了一部分好奇的目光。
要不是前面还有教官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个个都忍不住想要讨论起来了。
宁芮星趴在楼梯的栏杆上,看着绿油油的方阵队,就见自己眼前笼罩一片阴影,她也没在意,只当是总教官要上去主席台宣布休息,直到那人在她身边的阶梯坐了下来,低沉的嗓音接着在耳边响起,“怎么待在这里,身体不舒服吗?”
宁芮星收回自己的目光,扭头看向身边坐着的人,发现是江屿,脸上还小小地吃惊了一把,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学长,你怎么在这里?”